傅芭蕉的话让章阳脑袋里的瞌睡细胞消失了一大半。
章阳闭了闭眼,索性起床。揉了揉不羁的短发,下意识往客厅走去。
那头傅芭蕉恼人的声音还在继续:“阳仔,要不你替我去向外公说说情?老爷子一直最疼你的。”
“屁。”章阳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两只小猫面前蹲下,伸手逗了逗,对电话那端的傅芭蕉说:“傅芭蕉,我很疑惑你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
“什么意思?”那头追问。
章阳见着两只小猫互相打闹着,平常利爪伸出来总是抓他一手的伤痕,但是细看这会儿打闹的时候都没有伸出利爪。也不知道怎么,章阳突然想起动物世界里看到的小老虎。
幼虎之间的嬉闹是不会伸出利爪的,只有面对外敌的是时候才会露出那足以削掉皮肉的利爪。章阳想起自己即便在外如何作恶多端,但从来不曾伤害自己的手足半分。
章阳伸了一个懒腰,漫不经心道:“你以为这是你说留就能留下的?你仔细想想姑父最近都干了什么。等你想明白了,不用爷爷说你也巴不得走,还要我多提示么?挂了。”
真相往往残忍,不过让他章阳一个人闷在肚子里烂熟也不是个事。
一时之间没了兴致,又起身慢慢踱步到窗边。
一日之计在于晨,外头已经是艳阳高照,可他章大少还睡眼惺忪。
章阳挂断电话的时候下意识抬头。
不远处那栋楼就是周笑容住的地方。
那个小傻瓜,现在怎么样了?昨天的伤不要紧吧?想着,章阳快速地折到浴室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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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周笑容来说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面前有一堆美食,可你却不能吃!
不想让关芳霞担心,周笑容没有说自己嘴里有伤口这件事情。白粥倒是可以吃一些,但汤粥碰到伤口还是会有些些的疼。一早起床满嘴的血腥味道简直让人想吐,刚刚周笑容还打算刷牙,但好再懒了些,不至于让自己受疼。
其实周笑容并不是一个怕疼的人,这件事情天地可鉴。
大概关芳霞见周笑容胃口缺缺的样子,于是问:“怎么,不想吃吗?”
周笑容点点头,说:“昨晚吃了太多的东西,现在肚子里好像都还没消化完。”
“啊哈?晚上还多吃,你不怕胖死?”关芳霞一针见血。
周笑容嘿嘿一笑,说自己才不怕胖,有吃的才是最大嘛。
关芳霞也不反驳,让周笑容好吃就多吃点。
好歹作为一千多名员工的上司,但关芳霞并不讲究太多。她是一个性格豪爽的女人,大概从来与男人打交道的原因,造就她风风火火的个性。
周笑容是很喜欢关芳霞个性的,尤其关芳霞与她那个没心没肺的老妈在处理一些事情方面颇有几分相似。比如对待感情,她们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你爸是逢年过节最忙,这个中秋也甭指望他会回来。”关芳霞道。
周记早餐铺前买包子的络绎不绝,周笑容与关芳霞就坐在铺子里头。关芳霞一身剪裁合身的套装与良好比例的身材实在不容易看出真实年龄,加上精致的五官,实在难以与这种街边的早餐铺画上等号。可关芳霞也就是有这种本事,能在任何场合游刃有余。
周笑容闻言点点头,她实在清楚自己老爸的工作性质。
这年头听越剧的年轻人不多,但是乡下的中老年还是尤为喜爱的。加上这一带风俗比较流行搭戏台热闹,所以好日子或者是节前后,爸爸总是最忙的。
周笑容的爸爸是一个越剧二胡演奏者,拉琴大半辈子,几乎没有不会拉的曲子。小时候的周笑容经常跟在爸爸身边四处走,虽然比不上那些各国飞的人,但敢打包票江浙一带没有她不知道的地方。
“还吃吗?不吃咱们回去,我得回去眯一眯。”关芳霞说。
周笑容连忙放下勺子摇摇头。她实在太清楚每次与关芳霞一起吃饭时候必须狼吞虎咽,要不是今天吃不了东西,恐怕也是慌里慌张的。
“那咱们回去吧,昨晚连夜赶回来,我得到床上躺一躺。”按照关芳霞之前的行程安排,本来明天能否到家也是难说。她回家的目的不为别的,也是为了家人。
因为工作的原因,关芳霞能陪关依新的时间实在不多。从小到大,甚至重新组建家庭。如今是能弥补一点是一点,但关芳霞心里也清楚,有些东西是永远弥补不了的。
回去的路上周笑容与关芳霞说着这几天遇到的好玩事情,是决口不敢多提关依新,免得关阿姨生气。自然,不提关依新的话,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中提到最多的便是一个爱心收留小猫的同桌兼好盆友。
关芳霞何等的人精,立马听出里头有些猫腻,笑着说:“可真得好好瞧瞧这个男孩,都被我们家笑容捧上天了。”
周笑容啊了一声,说人就在眼前呢!
关芳霞顺着周笑容的视线,果然见到一个相貌颇为出众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