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之中仍在继续。
沈湛看?着洛樱带过来的饭食被那男人吃的一干二净,甚至直接在这个地方将碗盘洗了干净。
先?前这男人说什么来着?
“都密院?”
这个地方是叫做都密院?
沈湛知道华国历史上,梁王朝曾经有设过“都密院”这个机构,说是官署,但在记载之中的名声并不好。
侦缉密事,无所不查,一身玄袍的都密院之人,在当时简直是令人闻风丧胆。
皇帝的“鹰犬”,“走狗”,而因为都密院的最高长官,都密使一职是由皇家的亲信宦官来统领,更加为这里增添了一份阴霾。
擦干净的碗盘重新收进了食盒中,沈湛看?着那男人派人送洛樱离开。
他试图飘着跟在洛樱的身后,但在洛樱出门的一瞬间,沈湛仿佛又被反弹回来了,有着一层天然的壁障阻碍着他。
沈湛知道他在这个梦境之中是存在限制的,不能随意乱跑。
甚至这两次以来,他始终都是跟在眼前的这个男人附近,在他的视角来进行这一切。
可是......这男人究竟是谁?
从沈湛现在获取到的信息来看,这人似乎是都密院的高层,被人叫做“大都督”,只是现在姓甚名谁犹未可知。
沈湛打算等这个梦醒之后就查阅梁朝史书上关于都密院的记载,希望能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男人几乎是一点一点看着洛樱离开,转身就变了气势又回到地牢之中。
鞭刑,水刑,一声声凄厉的叫喊声,男人始终坐在椅子上,置若罔闻。
一封又一封的供词交上来,男人的面色不再变化,他从怀中掏出先前的那一封血书全部装在盒子里。
画面一转,沈湛发现自己又到了别的地方。
不过这里他眼熟的很,上一次做梦的时候就来过,是皇宫中的御书房。
男人似乎进入了御书房中,沈湛看?到他的兵器在门外守卫的侍卫这里。
这一次依旧和上次一样,他进入不到御书房之内。
沈湛只能在心中暗自猜测,先?前严刑拷打的那些认罪状与证词,是不是都被这男人上交给皇帝了?
过了许久许久,沈湛试着从御书房门外的东头飘到了西头,终于等到了那男人出来,可他一出门,沈湛只觉得天旋地转,梦境瞬间化作泡影。
这是......结束了?
他强撑着身子从沙发上直起来,关于梦境中的记忆还?没有消失,打开手?机的备忘录开始记录梦境之中的内容。
沈湛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不过是半小时的午睡,他却仿佛是经历了许久。
在网上查了半天班“都密院”,“都密使”的消息,但大多数都是来自于百科,还?有野史杜撰与今人的暗自揣测。
而关于那历史之中的“都密使”姓甚名谁,生平之事更是半点消息也无。
手?机微聊里弹出了不少的新消息。
沈湛的经纪人黄玉森发了些消息过来,是几张截图,上面是关于沈湛目前在北方影视城的消息。
甚至有不少社交软件上,搜索“沈湛”两个字,实时的动态就有“听说沈影帝在北城影视城,出发,看?看?能不能偶遇!”
“阿湛,用不用我现在去接你?什么时候回来?”
看?着黄哥发来的消息,沈湛心中一叹,到底是传出去了。
“不用,你们一来更容易被人发现。”
对于追星的粉丝来说,不光是自家墙头,要想在人群之中第一眼就能发现自家的爱豆,还?要熟记自家墙头团队的人,什么经纪人助理保镖,各个都脸熟。
如果经纪人黄哥带着团队过来,那不就是明摆着沈湛就在这里,跟着他们就能够找到了。
消息已经传出去,沈湛除非每天都不出门,不然被路人看?到是迟早的事。洛樱也不可能一直这么给他送饭,说到底,他还?是得走。
沈湛新收到的邀约是一部电影,来自导演江达,这也是沈湛的第一部电影的导演,说是知遇之恩也不为过。
电影名叫做《眼》,沈湛看?了本子就知道,这是江达导演准备冲击国外奖项的作品。
他是华国国内最年轻的三金影帝,金龙,金凤,金象最佳男主演,但至今在国际电影节上没有任何斩获,对于沈湛来说,这是一个机会。
只是一旦接受了邀约,除非在北方影视城拍摄,否则沈湛只怕会跑到天南海北去拍戏,不可能像这几天和洛樱一起一日三顿饭的吃着。
这意味着也许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无法见到洛樱。
这也是他始终在犹豫,迟迟没有定下的原因。
好在的是就算接了这部《眼》的电影邀约,电影前期筹备也需要时间,等他先?回京城避个风头之后可以再杀一个回马枪。
时间转瞬即逝,一下午,沈湛沉浸在各路关于梁朝历史政体的相关资料之中,什么《梁朝都密院叙论》《凌驾于百官之上的梁朝都密院》《八一八令人闻风丧胆的梁朝锦衣卫》《梁朝禁卫的那些事儿》
但对于沈湛想要寻找的信息,依旧是一无所获。
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沈湛看?着夜幕已经降临,他可以出去了。
手?机上洛樱正给他发了条消息询问什么时候过来,打下“现在出发”几个字,沈湛开始了自己的伪装。
长羽绒服,帽子口罩一个不落,把自己裹得严实出门,街上的人流已经稀少了很多,又恢复了过年时期的样子。
天一黑温度直降,大街上走路的各个都穿的严实,沈湛混在其中只露出一双眼睛,一点也不出挑。
很多白天来拍照的游客这时间都已经走了,要么干脆就在酒店留宿一晚上。
道路上原本的积雪已经化开,连泥带水的,还?有些冰,走起路来要格外的小心。
沈湛熟练地进门,锁门,休息的招牌挂在门口,谅也没有人过来。
洛樱见他进门打了声招呼。
“沈老师,来的正好,洗手?端盘子。”
这个年几乎是两人一块过的,相处起来也不似最初那般的生疏与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