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城的夜晚霓虹璀璨,安府门外盛水马龙,盛装出席的豪门子弟们在管家和仆从的引领之下进了传闻中高不可攀的安府。
传统的木质结构建筑,中庭假山园林,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移步换景间处处透露着幽幽沉淀的古韵。
陆以燃衣着挺拔西装站在陆以烈身旁,听着周围男子对安家建筑絮絮的惊呼声面露不屑。
华服衣裳的公子小姐们渐渐在中庭聚集,这里也是今夜生日会的主场。
在一众装点奢华贵气的小公子中,唯有一身浅白色西装、唇红齿白的柳蕴之清秀雅致,在这浓重的夜宴里格格不入。
自从上次他被陈家少爷当众教训一顿之后,上流社会的公子都不动声色地排斥起来,看见柳蕴之竟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安允乐的生日宴上,纷纷惊诧不已。
陆以燃自然也发现了装作一副白莲花像的柳蕴之,漠然不屑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冷傲。
霓虹灯光熄灭只剩下路旁草坪灯昏黄的微光,映照着错落千姿的枝杈与纷落的花影,一对男女从桥上缓缓而来,安幼清一身浅绿色纱裙礼服,气质出尘,肌肤胜雪细腻如白瓷,氤氲雾气在她裙边散开,如同森林中神秘生灵。
在她身旁站着的安允乐身材修长,微卷的黑发气质干净,若不说他们是兄妹皆以为是一对璧人。
“幼清!”陆以燃看见安幼清出场眼睛顿时变得雪亮,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她了,自从上次打伤柳蕴之惹得安幼清生气之后,陆以燃就被禁足在家。
“安姐姐!”陆以烈跟在他身后恭敬道,虽极力掩饰却难掩她眉眼中对安幼清的惊艳。
安幼清微微点头,看到她胸前别着她送上的那一枚粉钻胸针莞尔道:“这里人多吵闹,我们去安静点的地方吧。”
话是给陆以烈说的,但陆以燃俨然没有把自己当做外人,把自己也算了进去。
安允乐对陆以燃的不满由来已久,绝不会放任他有一丝一毫和安幼清接触的机会,纵使他已经看见了柳蕴之被众人孤立地站在一旁,还是转身从侍者手里拿了一杯香槟紧跟了上去。
好好的一场两人同行变成了气氛古怪的四人行,陆以烈的表情颇为不自在,安幼清也颇感无奈。
最后还是陆以烈先开口道:“今日允乐哥生日怎么没有看见允怀哥?”
安允怀是安家长子,温柔端庄是个名副其实的世家贵子,与安允乐有天壤之别,陆以烈虽然心中对安允乐的性格略有微词,但对恪守本分的安允怀还是尊敬的。
“大哥他身体不好,正在房中修养。”安允乐灌了一口香槟用恶狠狠地语气说着。
“大哥生病了?”安幼清有些惊异。
安允乐一时语塞,大哥昨日回的安家,昨夜安幼清还和他见过面,那时候大哥还是好端端的样子。
“他有些咳嗽,不便见客。”安允乐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难道是昨晚受了凉?怪不得我昨晚见他的时候他心情不好。”安幼清皱起一双好看的细眉,说道:“请家庭医生看过没有?”
“看过了,没什么大事,你不用操心。”安允乐讲道。
陆以燃靠在安幼清身边说:“允怀哥病了,我想去看望一下。”
安允乐嘲讽一声,冷哼道:“我哥哥病了关你什么事?我看你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陆以燃眸中怒火中烧,看向安允乐的眼神亦是愤怒不已,若不是安允乐占着安幼清哥哥的身份,他早就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陆少爷也是好心,允乐少爷何必咄咄逼人?”莫如令扶着金丝边眼镜从灯光昏暗的小径走来,灯光之下,桃花眼角微微上翘,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危险又迷人,像一朵带毒的花儿。
“你......”安允乐狠狠瞪了他一眼。
眼看安允乐今晚跟吃了枪药一样,嘚谁怼谁,安幼清赶紧拉着他:“二哥,少说两句。”
安允乐咬着唇,一双星眸瞪着安幼清,活像他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不等安幼清继续说话,安允乐就狠狠甩开了她的手,转身离去。
与莫如令擦身而过时,眼中透着浓重的嫌恶:“吃里扒外的东西。”
“安允乐——”安幼清喊着他的名字追了上去。
毫无顾忌的羞辱言辞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惹事之人怎么还能坦荡荡的离去。
安允乐脚步很快,赌气似的不回头,很快便把他们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