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除了擂打不动的豆腐外,别的菜他也做得马虎。
不过傅清宁也是个五指不沾阳春水吧,当然不会去挑他的短了,况且她也不是个很挑嘴的人,每次卫昀做的饭菜她都能吃完,卫昀对此很是得意,对做饭比教剑法还用功。
如此这般已经到了十月底,傅清宁差不多把这套剑法能从头到尾使一遍了。
这日吃过晚饭,卫昀和她说道:“小宁子我明日要出门一趟,可能要到年底才能回来。你在家把这套剑法再练一练,我原先教你的也别落下,有什么不明白的,等我回来和你说。”
卫昀隔三岔五就要出趟远门,也不知做什么去了。
他出门的时间也说不准,有时三五日,有时却要十天半日的。这次好容易在家多呆了一些日子,又要走了。
傅清宁便不高兴了:“怎么又要出门去了?”
卫昀道:“实在是有要紧事要办。”
傅清宁道:“你都没有几日在家。”
卫昀见她神色郁郁,便拉起她一只手来,说道:“这次回来,我就不出门陪你过年好不好?”
傅清宁撅了撅嘴:“你不哄我?”
卫昀道:“决不哄你。”
傅清宁转嗔为喜,说道:“那你一切小心,早点办完事回来。”
卫昀走后,她每日练两趟剑法,因为担心被温荣找到,没有必要的时候,她都不敢出门。
然而这三个多月了过去了,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她紧绷的那根弦也渐渐松了下来。虽然也不轻易出门,却没有以前那么紧张了。
闲来无事,这日见阳光和煦天气好,她想着要过年了,也要把屋子收拾一下,便开始着手整理自已衣物,然后突然从包袱里翻出了那副被遗忘己久的地图。
傅清宁看到这副地图的时候愣了一下。
这副图她一直随身携带,但是时间太久,差不多都给忘了。
想到那日在人贩子杜大嫂家的发现,她心下一动,到厨房的水缸里打了盆清水来,拿起地图往里面一浸,果然那图上很快现出字来。
仔细看去,居然是一副标注极详尽的地图,背面还写着云笈宝藏四个大字。
傅清宁又惊又喜,心想自已这是走了大运吗,温荣和卫昀都为之争夺的藏宝图,居然落在了她的手里。
想来当初宋姨娘盗走了藏宝图后,一时脱不了身,就想办法把地图藏在了香樟树的树洞里,然后被她无意中得到了。
她越想越兴奋,心想等卫昀回来一定要把图给他看看。
然而卫昀这次出门己经快一个月了还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音讯,她心是又忐忑不安起来了。
这日她刚刚练完那套剑式,正情况准备淘米,突听一阵敲门声,打开一看,原来是隔壁房东家花大娘家的小闺女给她送年糕来了。
花大娘是个寡妇,丈夫早逝,留下一间小铺子,拉扯着一子一女日子很不容易。
幸好这兰江镇的民风还算淳朴,孤母寡母的倒没受什么欺负。
花小姑娘才十岁,瘦小的个儿,头上绑着两根辫子,五官虽不出众,倒是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看着有几分灵秀。
她手脚勤快,小小年纪便帮着老娘看铺子了。因为卫昀出门,花大娘见傅清宁一个人在家,便常遣了女儿来探望,送些铺子里的点心过来。
傅清宁不喜欢占人的便宜,见花小姑娘又送东西来了,便给她拿了一吊钱。
花小姑娘推着不要,歪着头笑道:“姐姐你别给钱,我要是收了钱回去,我娘一定要骂死我的。”
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傅清宁也挺喜欢这家人,听她这么一说,便也不勉强,笑道:“今日你不去你娘的铺子帮忙吗?”
花小姑娘道:“一会就过去了。姐姐你不去镇里逛逛吗?”
傅清宁这些日子总没有出门,“镇子里有什么可看的吗?”
花小姑娘道:“今天是腊八,镇子里可热闹了,看的玩的都有,姐姐你想去的话,我们一起走吧。”
傅清宁听她一说,也起了兴致,便道:“好啊,我们一起去,你等我一下,我进屋换双靴子。”
走到半道上,只见天空里飘下几片雪花,花小姑娘用手接着,笑道:“哎呀,下雪了,今年的雪下得早。”
花大娘的铺子在镇子的大街头,还未到铺门,便听得一阵喧哗声,中间夹杂着一个高而尖带着哭声的妇人声音:“翠儿,你不能翻脸不认亲人哪,你现在是享上福了,也得带携带携娘家人啊。”
两人走进一瞧,只见铺子外站了一圈看热闹的人,里面两个人,一个是年过四十的中年妇人,浓妆艳抹的,脸上的□□涂得墙一样白,插了一头绢花。
另一个是个中年男子,披着件破旧的皮袄,面黄肌瘦两眼无神,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花小姑娘一脸憎恶:“那是我舅舅和舅妈,三天两头找我娘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