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荣道:“等找到卫昀再说吧。”说着便起身往外走。
刚要门口,突听傅清宁叫道:“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
温荣回转身,“什么话?”
傅清宁将心一横,“温大人,你要是为了那件事,你尽管放心,我一丝口风都没和人透过。我以性命发誓,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温荣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知道。要不然你现在也不会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
他转身往外走,傅清宁瞪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十分泄气。
她一眼瞅见桌上那盘炸金蝉,心头顿时涌出一股无名怒火,伸手操起那盘炸金蝉,连盘带蝉对着他的后背狠狠地砸了过去。
温荣听到背后风声袭来,头也没回,只将手一伸,将那盘子稳稳当当的接住了。
他回过身,看着双眼冒火的傅清宁,难得的居然没有动怒,将盘子往地上一扔,又对从屋内出来快吓傻了的春雨道:“好好侍候傅姑娘,别让她累着了。”
春雨回过神来,应了声是,对着傅清宁道:“姑娘回屋换身衣衫吧。身上这件溅了油渍了。”
傅清宁见温荣旁若无人的走了,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力无处使,有气没处发,春雨这会开口,正好撞在了气头上。
她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这会儿不装哑巴了?你家公子让你好好侍候我,那你先给我载上十身八身衣服,把一年四季的都补齐全了。”
说完便回屋去了。
春雨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自去拿了扫帚,把落了一地的炸蝉清扫了。
清理完毕,她又去寻了姬月,把傅清宁要裁衣裳的事和她细细地讲了。
姬月也觉得数量太大做不了主,说道:“等着,我去请示公子。”
过了一会,她走了出来,说道:“裁吧,要的布匹针线你去库房领。”
春雨得令,便领了两个小丫头,到库房领了一堆各有花样不同料子的布匹来。
走在半路上,突听路边一人叫道:“春雨姐。”
春雨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矮胖丫头走了过来,却是在表姑娘院里侍候的双喜。
双喜看着那堆布匹,好奇地问道:“春雨姐姐你领那么多布做什么?”
春雨道:“做衣裳。”
双喜啧啧了两声,说道:“这么多匹布料,要做多少身衣裳啊,是给姬月姐她们准备吗?”
春雨摇头,“不是。”
双喜两只小眼一亮,“那是给谁啊,难道是给新来的?”
她凑了上来,悄悄地道:“听说你现在新的主子是大人新纳进来的,是不是给她做的衣裳?她为人怎么样,好侍候吗?”
春雨一向嘴紧,“我做丫头的,侍候人是本份,双喜,没啥事我就先走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双喜从她嘴里掏不出有用的信息,有些不高头地撇了撇嘴。
走回雪拢院,见了自家姑娘冯雪茵,她如此这般说了几句。
冯雪茵瞪眼道:“真的,你看见了?”
双喜道:“人是没见着,不过,春雨领了布料回去,足够裁上十几身衣裳了,奴婢悄悄摸了下,都是上好的料子。”
冯雪茵便有些愤愤不平,“裁那么多穿得了吗?别说一个新纳的小妾,就是连姨妈她这样的长辈也没这样浪费的。”
双喜附合道:“姑娘说的是,依奴婢说,姑娘不如去阮夫人那里问问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府内的事不都是夫人管着吗?”
冯雪茵经她一提醒,说道:“对哦,我去问问姨妈。”
她便往姨母小阮氏处来。
小阮氏是温泓的生母,也是温荣的姨母。
因两兄弟都还没有娶亲,所以府里的内务便由她管着,不过小阮氏为人一向小心谨慎,除了规规矩矩的打理内事,一向是深居简出不管闲事的。
这会儿,她正在看夏季各院管事递上来的帐单,见外甥女儿冯雪茵进来,便和她聊了几句。
冯雪茵很快便把话题扯到了衣服上头,“姨妈,我刚遇见春雨那丫头领了那多么布料,说是要做十几身衣裳,这夏日还没过呢,就要准备四季的衣服了。府里有这样的先例吗?”
小阮氏道:“这件事姬月姑娘和我说过的,那是给荣哥儿院里新来的姑娘做的。”
冯雪茵好奇地问道:“表哥院里什么时候纳了姨娘,怎么都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