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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1 / 2)


沐浴完毕,卸掉浓妆的我,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有些感慨。男人到了三十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古人云:“三十而立”。而女人到了三十,仿佛人生就走了下坡路,“年轻貌美”、“青春灿烂”等一些词再也听不到,即便是被夸赞,更多的也是“性感韵味”、“成熟美艳”……总之就是年龄大的女人专属词语。

无论你结没结过婚,还是谈没谈过恋爱,身边人看待你的眼光,对你的评论就是不一样了。就算自己嘴上说着不在乎,内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介意的。

我时常想着,我哪天要是扎个双马尾,穿个学生服走在大街上,会不会有人骂我一大把年纪了装嫩做作。倘若我再嗲声嗲气一点,叫路边比自己小一轮的执勤小弟弟叫警察叔叔,他们会不会把我当成神经病给抓到医院去?

我提起腰板,凑近镜子,仔细观察自己的皮肤,即便每天都在保养,它也不似十七八岁时水润了,尤其是近五六年来,更不如从前。我又扒了扒自己的眼皮,好在钱砸得多,保养到位,还没出现细纹啥的,就是常年熬夜,黑眼圈倒是挺重,眼珠也发黄了。再看看头发,大波浪倒是好看,就是发量不如从前了,人到中年不得已,长发自动落土里。

哎,老了。认命吧。

不过,身材倒是保养的不错。这几年过来,我成功瘦成一道闪电。相比较五六年前,可是瘦了足足六十斤。当初叫我小胖子,说我脸大的人,再次见到我都表示不敢相信。现在的我裸高168厘米、体重80斤。曾经超级羡慕别人的排骨胸、A4腰、苹果腿、可以养鱼的锁骨,现在我通通拥有了……不过胸部也稍微缩小了一点点,好在影响不大,挤一挤还是有的。

今晚也没吃啥,光喝了几杯酒,现在肚子里空荡荡的,竟然有些饿了。我便去厨房的冰箱里拿来辣条和补血饮品。

边吃辣条,边喝补品,边看今日公司的文件报表。

不要问我操作为何这么骚,我家的冰箱里只有补品和辣条。这就是我为什么这么瘦的秘诀。

当年我的导师抑郁而终,留下了未完成的项目给我。原本这压力和孤独是导师和我两个人分享,导师走了,所有的担子都落在了我一个人肩上,我才忽然发觉,导师所承受的压力是多么的大,多么的令人窒息。

导师立下遗嘱,将他私人所拥有的50亩的田地,和50亩田地上的几间瓦房建造的简陋实验室留给了我,要我一定不要辜负他的期望,一定要将药研发出来。当时尚年幼的我,捧着导师的遗嘱,不知所措,手都在颤抖。

导师的老婆知道导师欠了一屁股债,仅有的土地财产也给了我之后,在侓师事务所,当着十来个律师的面,对我破口大骂,说我是狐狸精勾引我导师,目的就是为了争财产。我害怕的不知所以,腿也跟着颤抖起来。

好在律师们人性,替我说了几句公道话。导师的老婆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并且和导师断了关系,否则导师欠下的债她可是要还的。

当年导师春风得意之时,意气风发。信誓旦旦要研发这款抗肿瘤药物,说要是成功了,这款新药将会在国内外引起强大的关注,并且具有超级广阔的市场,能解救全世界上千万疾病人群。我对导师的话深信不疑。

当时和我们一起研发的有接近二十个人,随着实验的每次失败,大家逐渐心灰意冷,公司里没收入来源,大家的工资都发不出来,导师的积蓄几乎被掏空,再加上师母隔山差五来公司大闹一顿,十来号人纷纷离职,导师整个人也跟着情绪逐渐崩溃。

那会儿我刚毕业,还不知道天高地厚,更不谙人事,心地倒是善良,看着导师没日没夜的扎在实验室,总是一个人默默的在做实验,饭不吃觉也不睡,怪心酸的。于是每天带点自己做的饭菜给导师吃,时常买点甜品,做点蔬菜沙拉啥的。有一次,导师吃着我做的西红柿炒鸡蛋直接哭了,我还以为是我那天下手重,盐放多了菜不好吃,正要端走菜。导师止住了我,用白大褂的衣角,擦拭了眼角,说那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饭菜。

导师离开了,只剩下我一个人,背负着使命。我按照导师留下的方法,不断的尝试,也过上了没日没夜,饭不吃觉也不睡的生活。压力大,我就吃辣条解压,成箱成箱的辣条往公司里送。结果有一次因为血糖低,气虚直接晕倒在了实验室,幸好送辣条快递的小哥发现了我,不然那天我整个实验室都要爆炸了。

再后来,我就一边吃辣条解压,一边喝补气养血的饮品,一边做实验。

几年过来了,导师留下来的50亩土地,如今扩大十倍,变成了500亩;曾经几片瓦堆砌成的实验室,如今已变成十来栋大厦;我按照导师的方法坚定不移的尝试做实验,在一次巨大爆炸后的三个月,成功了,虽然在那次爆炸时我损失了右手的半个无名指,但相比较性命和接下来的各种一帆风顺,半个手指不算啥。药品我也以导师的名字命名了“药素”,向社会公开时,我也没有居功,全盘说是导师的指引。再就是吃辣条喝补品也就成了我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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