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出来还是个高手,古人也闲着没事干研发出这么一套转笔技能?这位太子倒是颇有娱乐精神。
觥筹交错,丝竹乱耳中,一道不为人所察觉的竞技火花啪啪炸裂。好久没有这么好胜的情绪了,感觉浑身都热了起来。
慕采卿注意到洛杉萸的动作,满是不可思议。正当杉萸玩得起劲,慕采卿突然伸过手,一把按住她转筷子的手,教育道:“萸儿,好好吃饭,莫贪玩,筷子都脏了。愿晴,给你主子拿双新的筷子来。”
杉萸瞬间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僵了身子。她看看母妃一本正经关爱有加的脸,又看看对面已然耸着肩幸灾乐祸压着笑的某太子,有苦说不出。
她再次抬头,却发现祁尹又回到了那副爱搭不理的死样子,只是在看向她时又有瞬间的玩笑神情。这是怎么回事?
慕采卿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阮陵爵却是知道的。他沉了脸,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抵触。抛开这份抵触,这霄远太子着实有些怪异。他思量着,夹了几样杉萸爱吃的菜放到她的碗里。
杉萸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很快便释怀,欢喜地接受投喂。刚夹起一块水晶虾饺,碗里突然多了一颗剥好的葡萄。
“小萸儿,尝尝我亲手剥的葡萄,保证水嫩爽口,吃了还想吃。”
杉萸身子微微前倾,越过阮陵爵看向同样微倾着身子的穆谨言,头顶不由划下一道道黑线。真是隔着啥也挡不住某人献殷勤的心,她怎么有种债务人摇身变成债权人的错觉,搞莫子呢?
下一刻,她的碗里又多了些葡萄,耳边传来穆谨言压着嗓子的声音:“小萸儿,你怎么不吃,小萸儿……”
小萸儿,小鱼儿……杉萸听着熟悉的称呼,不由有些晃神,筷子也慢慢夹起了晶莹的葡萄。
穆谨言笑得一脸开心,阮陵爵的脸倒是又阴沉了几分。
“穆谨言,你洗手了么就给我剥,这大片病菌污染了原本就在碗里的菜,浪不浪费!你诚心不让我吃安稳,还想让我吃坏肚子,你损不损!”
“我手可干净了,怎么就害你了……”
“就是脏,滚犊子……愿晴,再给我换双筷子。”
洛杉萸偷偷瞄了眼阮陵爵阴转晴的脸,舒了口气。哥哥也这么爱吃醋?她小时候遇到的一对龙凤胎,那个哥哥也是这么关注妹妹的一举一动,稍有其他男生靠近就炸毛,保护欲十足。没想到,阮陵爵也是这一挂的。
“塔雅公主你看,世子身边那位就是昌平公主,也是寄养在世子家中的妹妹。世子性情纯良,嫌少与人计较。即便昌平公主曾伤害过他,他依然像对待亲妹妹一样对她,疼爱有加,着实令人羡慕。”
塔雅看着自己欢喜之人对他人照顾有加,本就一肚子气,这下更要搞清楚了:“伤害?怎么一回事?”
秦锦伶见鱼儿上钩,眼中划过一道冷笑,对于洛杉萸以前的种种行为一一道出。
“岂有此理,这哪里是一个公主该有的风范?只是个寄养的,如此不知好歹,还妄图染指自家哥哥,荒唐!”
韩绵绵接话道:“话虽如此,洛杉萸不知使了什么迷魂术,王妃可是把她当作掌中宝,连带着世子也处处顺着她。按照洛杉萸对世子的感情,公主若想要联姻,怕也不是什么易事,这洛杉萸第一个就会反对。”
“一个小小的公主,还能插手两国邦交不成?”
“公主不知道,洛杉萸的生父可是忠勇公,为国捐躯,皇上对她很是看重,这也是她进入世子府的原因。有皇上和世子府的支持,她的意见不可谓不重。”
塔雅听了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气愤。同样是公主,她从小谨小慎微,如履薄冰。日日识文断字,苦练琴棋书画,为的就是在残酷的皇室斗争中活下去。而洛杉萸什么也不是,凭着死去的父亲轻轻松松就得到这么多,如今还能左右她的婚事,凭什么?她不相信,一个挂名公主真的有这样的权利。
若杉萸知道她的想法,肯定要叫声冤枉,她们未免把她想的太过重要了叭。这不是有没有权利的问题,而是阮陵爵愿不愿意的问题。在她看来,阮陵爵就是权利本利。如果联姻一事最终没成,一定是阮陵爵自己不同意。若真要和她扯上点关系,那她也是被利用拿来当借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