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婉实在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有些不好的事发生了就发生了,最难熬的恰是事情发生之前,真真是抓心挠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太子,要杀要刮您给个痛快话。”萧静婉绕到楚景华身前,居高临下看着对方。
半晌,她才意识到,这样不对,又悄悄跪下,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刚刚不是挺硬气,怎得这会胆子又小了?”楚景华低头看向萧静婉,此刻两人离得很近,楚景华几乎能嗅到萧静婉发间的香气。
于是,他想起了前些天夜里,不禁血气上涌,脸和耳朵,一起泛红。
萧静婉甚至能感觉到有人在她头顶哈气,显然楚景华就在他头顶不远处。
压迫力太大,她受不了了,猛一抬头,却磕到了什么东西。
“额!”楚景华扶着下巴。
萧静婉方才磕的,正是楚景华的下巴,她觉得自己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终于让把自己的小命给送了。
“太子,能不能赐杯毒酒,赏个全尸。”他哭丧着脸看楚景华。
“本宫何时说要杀你了!”楚景华郁结,平日都是他要杀人,别人求饶,却头一次见人求死,他却不想杀也不能杀。
“您倒是早说啊。”萧静婉一放松,大摇大摆起身,正对上楚景华满是怒意的眸子,又乖乖跪了下去。
“太子您脸有些红,可是发烧了,要不要小女帮您去叫个医者来?”诚然萧静婉没那么好心,她此言,分明是为了跑路。
不过有一点没说错,楚景华脸是挺红的,明明方才还有些苍白。
楚景华觉得他该说点什么,竟发现不知说什么好,半晌才憋出一句:“不必,送我回客房。”
萧静婉只好照做,到了客房,楚景华遣散跟来的丫鬟太监,独留萧静婉一人。
屋中一股檀香气,萧静婉觉得好闻便多吸了两口,待她按楚景华的意思推对方到桌案前时,忽然一阵眩晕,整个人忽然栽倒下去。
不好,遭暗算了,太子这变态要对她做什么。
她仿佛看见了五花大绑的自己和十八般虐人的刑具。
果然方才跑路得罪了太子,对方要打击报复,萧静婉觉得黑白无常在向她招手。
----------
朦胧中,萧静婉看到一把剪刀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她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这边楚景华拿着剪刀,刚要对萧静婉的头发下手,便见对方睁了眼,手在半空中一停,不敢动了。
先皇后,也就是楚景华的母后,来自苗疆,懂些巫蛊之术。
可惜皇后仙逝太早,楚景华幼年所学有限,只隐约有些印象。
他怀疑自己变身枕头,便是巫蛊之术所致,想取些枕头临近的物件,看看有无蛊虫气息。
最佳选择,便是萧静婉的头发。
照理说,最佳选择应该是枕头本体,但他不敢。
成为枕头后,鼻子眼睛在哪都不知道,他是不敢随意刮釉下来的。
楚景华伸手,决定再试一次。
谁知,刚欲下手,对方又醒了,雪亮的大眼睛盯得他头皮发麻。
萧静婉眼前十分模糊,她虽圆睁双目,却看得不甚清楚,只觉得眼前有一人影晃动。
出于本能,她双手抓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