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以后。
晚上九点钟,楚言给父母打电话,家中座机竟然没有人接听,她又打给楚莫,楚莫告诉她楚父当天心脏病发进了医院,已经定下来三天后做手术。楚言心慌恐惧起来,当即表示会马上赶回去。
挂了电话她再打到楼下给方离,托他照顾小雨,第二天一早就搭了早班飞机赶回了S市。
楚父有心脏病已经多年,楚言还刚开始上大学的时候楚父就一直在吃药,她离家多年的时间里,一直担心恐惧着父母的身体出问题,怕自己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她是一路哭着回S市的,等到医院见到楚莫和楚母的时候眼睛已经只剩一条缝了。
楚莫尽管心里也担心父亲病情,可是看着楚言的样子,既觉得心痛又有些好笑:
“真是的,怎么这么爱哭。医生说了只要做了手术爸爸就会好起来,还能活上很长的时间呢,别哭了啊。”
楚母爱怜地摸着女儿的头,也劝说着:“是啊,你爸爸知道你赶回来可高兴了,别再哭了,让他看到又要难过了。现在你回了家,他也放心了,只要你们两兄妹都好好的,他顺顺利利做完这次手术,以后就没什么烦恼了。我和你爸爸就打算环游世界去了。”
楚言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连连点着头:“嗯,等爸爸好了,您和爸爸就好好地享受生活,我一定不再让爸爸妈妈和哥哥担心,我会好好的。”
当天晚上开始,楚言就一直留在医院里陪床,任谁劝也不愿意离开,晚上搭一张小床在父亲病床旁边,睡觉的时候也要握着父亲的手。
楚父手术后在监护病房的两天里,她也一直在病房外守着,洗澡换衣吃饭通通在医院解决,就怕自己离开的时候会突然有什么意外状况。
她内心的惊恐让她成了一只惊弓之鸟。
直到楚父术后病情稳定下来,在楚父楚母的强硬坚持下,她才回了家,在家里好好地睡了一觉,放松紧绷的神经休息了一天。
楚父出院前一天,楚言在医院里意外地偶遇一个她基本已经没有印象了的人,程昱的母亲高敏。
她只见过程昱的母亲两次,两次都是在程昱出事后的昏迷期间。
第一次楚言还在医院,她到她的病房来骂她,那时候楚言整个人的思绪是漂浮的,对任何一个出现在眼前的人都没有反应,自然记不住她的样子。
第二次是在楚言家里,程劲风决定不追究楚言的责任后,她去楚家打了楚言两个耳光,时间很短,速度很快,打完就走了,楚言对她的背影印象深刻。
楚言在医院走廊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转身面对来人的时候,面上有疑惑,好一会都没有认出来,直到她站到她面前,对她说:
“我是程昱的母亲。”
楚言的心里有短暂的惊慌,但很快镇定下来,她微笑着问好:“您好,伯母。”
高敏淡淡一笑:“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楚言知道她的意思,可是她只说:“才回来几天,我父亲做心脏手术。”
“哦,手术做过了吗?”
“明天就出院了,谢谢关心。伯母怎么在医院?”
“我过来取一份体检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