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在门口,各有所思。直到屋内传来一声,“妈,是陆行优来了吗?”
申妈妈回头朝着卧室的方向看去,扯着嗓子喊:“是,他来了。”转而又对着陆行优说:“麻烦你去看看,帮我劝劝她也好。”
一个母亲可怜的祈求,陆行优自是不忍回绝,点点头应允:“好,请问申静在哪?”
“在屋里,我带你去。”
申妈妈走在前面,陆行优刚要跟上就被闻文轻轻的拉住,闻文的食指悄咪咪的勾住陆行优的小拇指,有种抓心的痒,闻文这个举动令陆行优不解,回头看着闻文轻声的询问:“怎么了?”
“有问题!”闻文同样的小声回复。
“什么?”
“先走吧。”
陆行优不解闻文刚才话里所说的有问题所指为何,不过他相信闻文这么说一定是有她的道理,一会儿还是小心行事才好。
申静坐在卧室的窗户边,右腿已经伸到窗外,而左脚踏在一张白色靠背椅子上,整个人看上去不像是跳楼,倒有点像擦玻璃的阿姨。申静一看到陆行优激动不已,破涕为笑的开口道:“你终于来了,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申静刚说完,闻文就进到卧室里,一进屋手就自然挎着陆行优的手臂。两人不自觉地相互对视,这一幕刚巧落入申静的眼中,深深刺痛着双眼,“你是谁?”
“我?”闻文指了指自己。
“对,你是谁凭什么挎着我家行优?”申静说话的语气凶巴巴的,和刚才对着陆行优说话时完全不同。
闻文鄙夷的笑了笑,“你家行优?明明是我的小宝贝儿,什么时候成了你的?”
陆行优以为自己幻听,小宝贝叫的是谁?是他陆行优?此刻碍于特殊状况陆行优不能问,只是一脸茫然的望着闻文。
“你胡说!”申静不相信眼前这个女人说的任何一个字。
闻文脸上笑的肆意,身子又朝着陆行优贴了贴,“我胡说,那不然你问问陆行优,是不是?”
申静看着站在一旁的陆行优没说话,而眼神一直盯着旁边的女生,心里凉了半截,陆行优竟会如此深情的望着另一个女人。她嫉妒,愤怒,不甘,她决不允许陆行优和眼前这个样样不如自己的人在一起。
“不行,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你们必须分手,否则我就从这跳下去。”申静威胁着,她不信陆行优会眼睁睁看着她跳楼。
陆行优看着申静身子往窗外探出几公分,紧张的手心冒汗,害怕对方真做出什么傻事,心里正想着要怎么劝说,没想到闻文直接抛出一句话,语出惊人的令他再度刮目相看。
“好啊,你跳吧,你纵身一跃以死成全,我真心谢谢你的成人之美,像你这样的好人不多了。”闻文完美演绎出一鸣惊人的境界。
申静也没想到对方会如此不按套路,可是她也不愿示弱,再度威胁道:“你别以为我不敢跳!”
闻文翻着白眼,想着这妹子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也不客气直接开喷:“要跳就跳,费那么多话干嘛!你跳完我们好走了,我们没时间在这看你和你妈演苦情琼瑶剧,你他妈当你是陆依萍吗?白玫瑰你可配不上,白莲花倒是差不多!”
“你。。。”申静从小到大还没被人如此骂过,此时一句话也还不上。
“少在这给我演恋恋情深的戏码,老娘没空看。演戏前记得把眼药水藏好。下次再不会哭,先扇自己两巴掌。”不良少女闻文现身说法,撸起袖子一手叉腰,一手举起,那架势就像是要上手打人。陆行优仿佛看到了高中时的女混混闻文。
那是高二某日的下午,放学铃声响起,同学们齐声高呼着:“老师再见!”,这是一天里,最齐最响的一次。学生们一个个背着书包赛跑,看谁先跑出大门。陆行优因为全国数学竞赛的事情在老师办公室足足停留半个多小时。回到班级时已经空无一人,陆行优背着书包最后一个离开教室。刚要走出学校大门,就听到有女孩在哭,哭声不大,一阵一阵的。陆行优看着时间已晚,想着这个时间点居然还有人留在学校,不免有些担心的闻着声走去。
陆行优走着走着,停下了脚步,不远处的围墙和大树间,站着两个女生,其中一个女生捂着脸在哭,而旁边站着的正是菁海一霸闻文。
闻文左手叉腰,右手捉住对方的领子:“说,你还敢不敢了?”
女孩不说话,只是哭着,哭的比刚刚更凶。
闻文并没打算放过对方,“你要是不说,我就再赏你一个耳光!”
女孩惊恐地看着闻文,眼睛里透露着恐慌无助,是害怕,她在害怕闻文。陆行优看着她遮住一边脸颊想必是已经挨了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