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最喜欢捉弄往来这个地方的人类和动物,刚才?的事件确实有?可能是鬼魂所为。
“管他是鬼魂还是魔徒,杀了便可。”汪寒舟说道:“慕师妹,马师弟,你们俩跟我在宅子里查看,你们三个在宅外和宗室其他房间查找一番。”
莫桓和小绿自然是点头应声。
虽然小绿害怕那些东西,但?它们只在怨气最浓的地方,也就是家主的宅子内。就算汪寒舟让她跟着进去,她也会拒绝的。
“我……”甘棠刚想说要跟着慕容白,就被汪寒舟劝退了。
“这?是甘家家主甘蔚明一家人的宅子,也是这里怨气最重的地方。要是被怨气影响的话,轻则走火入魔,重则自己折磨自己,七窍流血而死,我怕你普通身躯承受不住。”
慕容白也对她点点头。
甘棠还想说什么,她突然想起手?腕上黑镯子的作用。
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她连结灵都不会。
“好好……好吧。”甘棠佯装噘嘴不快的样子。
慕容白三人进去后,小绿就舒心一口气。
“听说甘家共有两百多口人,不知道他们被葬在什么地方。”小绿道。
甘棠也想知道,免得她到处乱窜找来找去,让人生疑。
莫桓道:“听说还是葬在甘家祖坟的,但?发现的太晚,尸体腐烂的厉害,分不清谁是谁。除了甘家家主和家主夫人,其余人都合葬在一个大坑里了,也算是让他们安心入土了吧!”
小绿咬着下唇,对甘家人有?些同情:“太惨了太惨了!”
她问莫桓:“甘家祖坟在哪个方向?”
“那那那……那那边。”甘棠指了个方向。
“你又没来过这?里,你怎么知道?”小绿问道。
莫桓道:“按照风水来说,祖坟确实那边才?是宝地。”
小绿拍了拍甘棠的肩,道:“没想到你还懂一点风水。”
突然,小绿想起小马在路上跟她说的。
汪师兄对慕师姐很偏爱,慕师姐也有?可能是隐世慕容家的人。传说与慕容家的人结.合,生的孩子比普通人更有灵根,盟主可能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拉下身份讨好雪隐宗。
小绿看了一眼甘棠,指着祖坟的方向道:“那里怨气最小,你去那里搜查吧!”
说完给了甘棠一个火折子般的圆筒,推着她往祖坟方向走,生怕甘棠拒绝。
“这?是信号弹。看到中间这条缝吗?你要是遇到危险,两只手就握住上下部分,朝天上一放,我们就会过来。记着啊,紫色在上,白色在下。”
甘棠看着祖坟的方向,紧张得喉咙都在颤抖。
甘棠走后,莫桓忍不住道:“小绿姑娘,你给小棠一个用过的信号弹是何居心?”
小绿哼了哼,双手?背到身后握着,一步步走近莫桓。
“我都看出来了,你不也是不喜欢小棠吗?”小绿的脸都快贴在莫桓脸上了,“早就看出来你喜欢慕师姐了,可她是我们仙道盟未来少夫人,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你不也是对汪寒舟心生情愫?”对于小绿的突然亲近动作,莫桓没有后退。
哼。
小绿站端正,双臂抱胸:“我有?自知之明,不像那个连结灵都不会的普通人。一没身份二没灵根,慕师姐以后的胭脂水粉钱得靠她自己赚得吗?”
莫桓越听越自卑,刚过去的内心失落的感觉又快回来了。
见莫桓不说话,口头占理的她继续道:“如果小棠的出生像这甘家一样,有?名有?财,我倒是觉得有?可争性。你看这?小棠,又没有出生在甘家这种仙门世家,拿什么跟师兄比?”
在远处用六识听见两人对话的甘棠:抱歉,本人是甘家嫡出二小姐。
甘棠快到祖坟了,她将信号弹随意扔在地上,取下手?镯,一脸庄重地往前走去。
到映月谷范围的时候,她没见到一株映月花,应该是随着主人的离去而绝迹了。
可她往墓地走的时候,瞥见山涧边还有?几株孤单单开着的。
离小路边最近的是莫桓说的合葬。
一面两尺宽的石墓碑,上面是用剑刻的名字。
甘棠走进墓碑,手?微微颤抖着摸着墓碑上的名字。
甘梨,她的堂妹,她们曾经一起憧憬着谷外的世界。甘梨还说,她不想嫁宗家,想嫁给分家甘姓,宗家的男人都太沉闷了,一点灵气都没有?。可到死,她都没有?机会跟分家的男人成亲。
甘壮壮,她的表弟,以前叫甘青昊。从小体弱多病,请遍了天海国的名医还是不见起色。小甘棠就说,要不换个名字吧!她看神话书的时候爱记人的名字,青帝、昊天,名字比仙神还大。于是姑姑姑丈就让她想想,起个什么名儿,甘棠随口说了个壮壮。亲人们对她也是极度信任,就在族谱上改了名字。这?一改,壮壮的身体就一天天好起来了。
还有?甘未翎、甘墨……
这?些都是她小时候的玩伴、亲人。
甘棠的泪滴落到茂盛的青草尖,滑过草尖,没入泥土。
她后退两步,对族人磕头。
随后,她走到父亲和母亲墓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抚摸着父亲母亲的名字,甘棠突然发现,这?些字迹很熟悉。
只要是有“捺”的字,那一捺都会有?个往上翘的小弯钩。
她忘记自己是在哪里见到过,拍了拍额头,她想起来了。
“我怎么老是忘记庶姐!”
虽然甘澜和她感情冷淡,但?非常孝顺。
想到七岁那年,两人同时喜欢上一件衣服,虽然那件衣服甘棠穿着有?点大,但?她被那上面金光闪闪的边线吸引了,说什么她也要。
甘澜想都没想就让给她了,她自己还得意洋洋的,认定二房那屋的人不敢惹嫡系的。
如今想来,甘棠羞愧到脸红。
甘澜淡泊与世无争的样子,让甘棠突然想来,有?些想见见她。
她听说女子一旦入宫闱,就如同进了狼巢虎穴,每天都要经历勾心斗角和猜疑妒忌。
她想看看甘澜过得好不好。如果她已经走出五年前那场阴影,过得开心,也让她这?个未来家主放心了。
甘澜身居皇室,有?养在皇室的仙道和帝王紫气庇佑,她是安全的。
“父亲,母亲,还有?各位,我会让那个把映月谷变得空无一人的人付出代价的。”甘棠说完就走到了慕容白的墓前。
慕容白石碑上的字是甘棠亲自想的。
当时宗族的长老长辈们都反对,当时让她娶慕容白只是权宜之计,按着规矩来说,慕容白是她未过门的嫂子。
可甘棠却是第一次违反长辈们的意愿,与长辈们吵了起来。
“我娶了自然是我妻!正式拜过天地拜过父母的!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这?样写!”
吾妻甘慕容氏之墓——妻甘棠。
甘棠绕过石碑,站在小坟包前。手?捏着诀,那柄黑色的宽剑于虚空出现。
她手握剑柄,剑身上的黑气强盛了一点。
正当她想用剑挖出木棺的时候,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要。”我需要足够让我不能生疑的证据。
“你有?没有想过你兄长。”慕容白问道。
“有?。”她内心经过无数挣扎,才?狠下的决心。。
“刚才?汪寒舟他们发现了魔界的监视黑鸦,他跟莫师兄正追着去。我查看了,这?附近没有其他人。”慕容白道。
既然瞒不住,那就让她任性吧。
甘棠头也没回,她怕自己退缩了。
甘棠后退三步,举起黑剑横劈一剑,坟头的泥土被震向一边。
随着两三股剑气的威力,棺木露了出来。
她跳到坑里,拍去棺木一头的泥土。
“你为什么否认认识我呢?”甘棠问道。
说罢,甘棠用黑剑剑尖划开封漆,就差最后将棺木盖推开了。
她松开剑柄,黑剑虚空消失。
甘棠犹豫了一下,推开棺木。
一股木香混着海棠幽香的气味扑鼻而来。
棺木里空空如也。
甘棠定睛一看,棺木底的正中间端正摆放着一支海棠花。
慕容白站在原地捏紧拳头,她看起来有些紧张,像朵还没有绽放的梨花花苞。
“我开始以为你是那幅图画上的妹妹,甘若。想到你讲过的若若的故事,我就可怜她,便将她带回雪隐宗了。”
“可,后来。”慕容白顿了顿,隐瞒了一些细节,“我身上有?连凤先生都救不了的旧疾,旧疾复发作痛的时候,我不知怎的脑海里就出现有?你的画面。随后,消失了十年的记忆又回来了。”
“所以你……早就恢复记忆了吗?”甘棠问道。
慕容白点头。
“我知道甘家凰图的秘密。”慕容白再次顿了顿,隐去了一些原因,“忍着不与你相认……是为了保护你和你兄长。”
“那,那你从什么时候认出我的?”甘棠问道。
慕容白再次隐瞒了自己的心意,“你的习惯,和性格。”
甘棠转头看了一眼慕容白,有?种内心夙愿完成了的委屈感。
她爬出坑,走向慕容白,身上沾了星星点点的泥土。
她一把抱住慕容白:“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
有?些难为情,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说出来:“你,你不要当我嫂嫂了……”
“那我当什么?”
慕容白一脸慈爱的看着怀里的小哭包,轻轻抚摸着甘棠的脑袋。指尖穿插在她柔软的发丝间,此刻的她,连发丝都是有温度的。
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的时光,回到那个温柔娴静,被甘棠指责说“手?无缚鸡之力”的她。
可现在跟以前又有?一点不一样,那时的两人只会偶尔说得上话,两人的距离从来都没有?变成零。
“你,我,我们去找哥哥说清楚,让她成全我们。”
甘棠说完又开始大哭,从踏入映月谷范围,她就忍着情绪。现在在确定了身份的慕容白面前,她再也不用藏着捏着了。
就算慕容白刻意隐瞒了她与魔徒有?来往的事,甘棠也会完全信任她。
她内心积蓄已久的不安与彷徨,在这一刻,化为水汽,飘散。
“可你兄长为何要成全我们?为什么是我们说与他听?”慕容白嘴角掀起笑容。
“啊?”甘棠抬头,眼里闪着泪光。
她的鼻尖染上一抹红,眼睛也是红红的。
虽然慕容白怀里抱着的是甘若,但?两人的部分样貌确实有?些像,比如她俩的如羊羔小角的翘鼻尖。
甘棠抬起头又低下头。想了好一会儿,她才明白。随后一阵从头到脚的失落感铺天盖地袭来,即将击中她。
“我以为,你同我想到一处了,你对我原来没有?感情的啊……”
甘棠说罢就松开圈在慕容白腰间的手?,脚也准备往后退。
“同你开玩笑的。”
在甘棠离开慕容白身体依靠的瞬间,慕容白一把拉过甘棠,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我们不管以前,只顾将来,可好?”
慕容白嘴唇下巴搁在甘棠头顶,嘴里轻轻呼出的气息沾染在甘棠发丝和皮肤,弄得甘棠头顶一阵酥痒。
“好……”甘棠觉得自己又可以做回小哭包了。
在慕容白的怀里,她想怎么哭都可以。
虽然她崇尚灵力功法?,可她输了也是要哭鼻子的!
蓬莱这?一生,跟他比试的人少说也有?几十个,他不是都记得每一个人的。
唯独对甘棠印象深刻的原因是,这?小姑娘不仅胆大,才?庸清后期就敢来挑战他,她输了还哇哇的哭鼻子。
自己一个连老伴儿都没有?的光棍儿,怎么哄都不对,最后还是一根冰糖葫芦哄好的。
两人将坟墓填埋好,就像没有被动过一样。
甘棠还去树林里捡了树叶洒在小坟包上。
弄好一切后,慕容白和甘棠就对每一位亲人鞠躬。
在两人一起对父母鞠躬的时候,甘棠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等我一下。”甘棠拉着慕容白,让她先不要走。
然后她凌空而起,飞向山涧。
山涧还是涓涓细流,在细流的两边长满了花花草草藤藤蔓蔓。
甘棠垫脚摘着最下面那朵映月花。
映月花只有两片花瓣,但?花瓣及其细腻,足足两片,上面就散发着足以诱人的阵阵清香。
映月花的两片花瓣呈螺旋式长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浑然天成。因着两片花瓣的形状像两个跳舞的姑娘,甘棠和小玩伴们小时候还笑?话它们,笑?它们两个姑娘生生世世相守,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摘下花后,甘棠轻轻捏着花枝,飞身往慕容白方向而去。
甘棠将拿着花的手?背在身后,脚轻轻落地。
慕容白闻了闻空气,道:“我以为,映月花也随着去了。”
甘棠以为两人的相认会是撕心裂肺,痛哭流涕的。
可最后就她一人在没心没肺的哭。
在映月谷小辈中有个“风俗”,那就是,如果一方送另一方映月花,那就是求偶的行为。
如果把映月花拿过来,那就是接受了。如果拒绝,一方要说出对对方不满意的点。
甘棠将映月花递出去,眼神从未有过的认真:“我想,我们在父母、朋友、长辈长老们墓前,再拜一次堂。”
慕容白愣在那里,眼里有?泪光闪烁。
她以为她从来不曾得到过,原来她得到了这?么多。
书中说的“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是真的。
对一个人若是久爱久念,必定会得到她的回应。
而她的回应就是:我对你也是如此念念不忘。
自慕容白记忆恢复后,她就没日没夜地处于痛苦中,比毒发作还疼痛。
毒疼痛的是身体,而她是心痛。就像是被人拿着钝刀一片一片地割,割下的地方又长出来,再继续割。
这?一刻,她也崩不住内心的那道防线了。
慕容白一只手拿着映月花的花枝,另一只手抚着额头,试图遮住自己的情绪。
满怀复杂的表情,防线崩溃,堡垒崩塌,只能以汹涌的眼泪代替这种感觉。
甘棠的手?指有?些冰凉,挨着她温热的肌肤上,给她一种别样的酥柔感。
甘棠的手?很小,手?指也肉肉的。以前看见甘棠的手?指,她真想上去搓揉这?个小肉垫一样的手?。
“好……”慕容白忍住不哭出声,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看着慕容白啪嗒啪嗒滴落的眼泪,甘棠心里依旧心疼着她。
“一拜天地。”
两人并排着,闭眼对着族人的坟墓拜了拜。
“二拜高堂。”
两人走到父母坟前闭眼拜了拜。
甘棠睁开眼,看着慕容白微笑?着说道:“还没机会见你的爹娘,等这?次任务结束,你带我去见见他们吧。”
慕容白点点头。
甘棠嘻嘻一笑?,眼里残留的泪水滑过脸颊。
“夫妻对拜。”
两人面对面,互相微笑?着,对面而拜。
“洞房就先撇到一边,昨晚算是提前了。”
一提起昨晚,慕容白就有?些难为情,这?是两人相识以来第一次睡一张床上。
看着慕容白红扑扑的脸颊和扬起的唇角,哪有在雪隐宗冰山美人样。
甘棠却是看呆了,那诱人的果肉一样柔嫩的红色,她真相垫脚上去咬一口。
“但?……”慕容白看着宅子的方向,浇灭了甘棠这?个想法,“他们追黑鸦追不到,应该快回来了。我们要像以前一样,只是我把你带回雪隐宗,我觉得你的遭遇跟我很像的关系。”
甘棠点点头,戴上镯子,道:“那那,那……那我们过……过过过过去吧。”
慕容白看了一眼甘棠细嫩的手?腕,瞥着镯子。
甘棠将戴着镯子的手?举起晃了晃:“以……以后,再再……再说。”
慕容白点了点头。
我也有?很多很多很多的话,要对你说,也有?很多事想对你讲。
两人踏出墓地范围的时候,感觉到宅子那边的气息不对。
“嗷——”
一个熟悉的叫声让两人心生疑惑。
“仅有?的两只不是都化为齑粉了吗?”慕容白与甘棠对视了一眼道。
是炽火龙。
随后,一股非自然风吹了过来。
应该是炽火龙煽动了翅膀。
作者有话要说:入V啦~V后依然保持定点日更不动摇,所以不用养肥,大胆批阅!小天使们在本章的两分评有红包哟!有长度的评会掉落更多~~~后面V章不定期撒红包,让小天使们无负担阅文。
嗷嗷待哺的新文求个预收呀,点开作者专栏就能看见↓↓↓
基友文入股不亏:言情《我在六界卖奶茶》(近期开文,存稿多多)、《全世界女主都想撩我[快穿]》日更不坑
预收《被退婚后美人向我表白了gl》打滚求收藏~
在黑暗中长大且暗恋成功的异域美人×集美貌和才华于一身的高岭之花长公主
身为天海国的长公主,李执天生绝色,追求者无数。
可淮京人人都知道,她在等着先皇给她赐过婚的大将军。
五年了,她原以为等到未婚夫归来,自己也算有了个归宿。却没想到人回来了,他却娶了他人,连个道歉都没有。
一时,她成了整个淮京城茶余饭后的笑谈。李执一夜之间从“天海第一美”沦为“弃妇”。
身为波斯国国王流落民间的妹妹,一朝认回就被进贡给天海国,胡黛儿一生坎坷,从未得到过爱,也从来都是个弃儿。
是夜,两个被抛弃的绝色在御花园喝得微醺。
李执意识朦胧之时突然被人勾住了腰肢。
娇滴滴的金发小美人附身道:公主,他对你不好,你不如……考虑考虑我?
冷风吹过,李执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大……大胆,本宫的美色也是你能贪图的?
小美人眼中水波盈盈,看得李执痴醉:不,黛儿想……公主能贪图一下黛儿的美色。
多年后,火遍全国的话本作家唯(李)清(执)在她的长篇中写道:我贪图了她的美色,她贪图了我的……名气?总不可能是美色吧?
胡黛儿眼神灼热: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