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这一章的前半部分,回回琢磨着就得有看官问了:某回,是不是贴错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某回:别着急啊,大家伙儿的!回回保证没有贴错,只是这部分才有了小小的倒叙,所以,还是那句话,请大家耐心看来,呵呵...
这一段倒叙大概持续最多两章的样子就会结束,然后再把整个事件原由细细讲来,所以两章字数也都不会太多。
背景音乐还是一首轻音乐:
===================================
终于把这章补全了!o(∩_∩)o...下一章就开始新的内容了,也就是说这整件事就要水落石出了!大家年后等我回来吧。这几天恐怕是没时间码字了,不过,每天都会上来看看的,留言也尽量及时回复,大家尽情留言,拍俺也么素,呵呵...
一年后康熙四十六年丁亥四月中八贝勒府
蜕去了隆冬过后盈若不堪的娇柔之姿,又一次迎来了这样一个寸草春晖的季节。飘逸的襦裙被慵懒的微风吹过,透着些许的沁凉周游在这狭小的草丛木隙之间。那株渐已参天的香樟犹如一位阅尽凡尘悲喜无数的入定高僧依旧苍翠如濯,俯首鸟瞰着迤逦的桃花流水。
我仰望着莹白的天际,枝丫斑驳的剪影映照在我的周身,竟徒然犹生一种宿命的充盈,就在我无所察觉的某处是否正有一株含苞待放的芙蕖睁开了她惺忪的睡眼,蓄势而待,摇曳生姿?
前倨的手掌已然酥麻,渐渐没了温度。倏一落下,青色坪地中一干雀儿闻声纷纷破空而去,惊起一帘幽梦。
“格格,怎么才一会儿没见着您就又在院子里了,还这般单薄。”安茜薄愠微红的一张脸,转脸向我的身后一瞪,“葛特也真是的,怎地就不知给格格添件敞袍?!”
始终不发一言的葛特仍没有开口的意思,我含笑地摆了摆手。
“别怪他,是我说要轻快些的。”
转手系上安茜递过的外衣,向葛特微微颔首。
“你也去忙吧,不必跟着我了。”
葛特利落一拜,纵身一跃攀上了阶梯,没几步法,就登上了屋檐,持剑倚坐。
数月前,葛特就以亟待复兴的颓败家业为由辞去了御前侍卫统领一职,改由马齐接管,后又被隐身调换为我的专职贴身护卫,另一批精良的拜唐,左右不离。一双双眼睛犹如黑夜里刺探的灯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监视着自己,窥视着自己,如影随形。
“咱们回去吧。”
安茜小心轻扶,远处噼噼啪啪的喧杂声响起,越发显得这东边安静得格格不入。
“这是怎么了?”
安茜回首冲房檐上的拜唐打了个手势,一个人影晃动,片刻没了踪迹。
张望了半晌,才又见其匆匆而来。
“回福晋,是王总管和几个下人在府外燃起了爆竹,说是咱们爷吩咐的。”
我点点头,兀自脱口问道。
“所为何事?”
“这……”
看他犹豫的难言之色,我正言道。
“说!”
“回福晋的话……说是……说是……府上前儿新晋的颖格格有了喜,今儿个才诊出的……”
一个趔趄,险些被安茜稳住,紧攥的手却无法抑制地抽搐,眼看着暗灰色的衣袍又掩在了一旁的瓦砾之间,眼界里雾蒙蒙的就要夺眶而出,我猛然间仰起头静静闭上了眼,终是没能让它落下,可安茜却已带了哭腔。
“格格……是安茜误了您啊……咱们当初早跟着老爷夫人回老家去,也就不会遭这份罪了……”
我死命忍住生疼的喉咙和酸涩的鼻腔,艰难地咬着字。
“别替我难过……我早就有这样的准备……早就有的……只是……”
没想到会这么快。
承宠才不过两个多月就有了消息吗?算算时间,却也应该就是这个前后了。
康熙八子子嗣艰难,第一子弘旺,康熙四十七年戊子正月初五日寅时生,母妾张氏,张之碧之女。
我怎么能忘?
应该就此向命运屈服了吧?
那个女人可就此称心如意了呢?
我摇首苦笑,方觉时间已过去了大半,这才渐渐有所领悟。
我们谁也没有输,谁也都不会赢。这世间最大的赢家便是时间,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会因为你的输赢而停驻半分,却可以随时随意戏谑着你的得意与沮丧,成功与失败。
讽刺的是,这一回,我没有输给任何一个女人,她也没有,却都输给了自己,恁得可笑。
“他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就要做……阿玛了……”
声音一抖,禁不住怅然一叹,随即就被安茜紧紧抱住。
“格格别说了,别说了,咱们回屋去,再不管这些个了!以后咱们只管过咱们的,就安茜和格格两个人,跟从前一样……一样的相依为命……”
眼看安茜闷声垂泪,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从前我是再不敢想了,不过……相依为命却是真……”我深吸了一口气,遥遥定望着墙外的风景,“安茜,北京城里的春天就是这么多变……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兴许这么一眨眼间的功夫就要过去了呢……”
云淡风清的言语背后,却是我绞痛得无以复加的心酸。
我抚着她伏在我肩上抽泣的背,哑然。
是啊!就是这一个命字,如今真真正正地摄了我的魂。
为今这区区的软禁又能奈我何?
可是我怎么也没有办法接受,一年前还与我山盟海誓,白头偕老的男人,如今只徒留给了一声声乏善可陈的指控,幽幽回荡在这寂静的四壁,甩也甩不掉。
以他那般高洁的性子还能够容我在这个角落自生自灭却已是万幸了,不是吗?没有一纸休书,做为一个女人,还能有何所求?
我不懂,安茜犹可信我,为何那个曾经还对我呵护备至,温言暖语的良人一转眼间就可淡薄至此?仅仅为了那些我说不出口的解释。
即使如此,我仍不舍得埋怨你丝毫,是我变了吗?变得怯小懦弱?变得不再执着坚持?变得不再是当初的自己了吗?还是我的确伤你如斯?可饶是如此,为何我却还能执拗地站在这里,满心希冀着你回头重又揽我入怀的那一日?也许我真的再不是那个初晓世事的女孩了,终究还是被情势所拘,沾染了岁月的风尘,成了这北京城里又一个碌碌妇人,一个最稀松寻常不过的可怜而卑微的八贝勒府嫡福晋,实至却非名归。
细风掠过,可否也能带来他只言片语的消息?没有旁的温香软玉,只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