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咒符!”
门外的冷风嗖嗖地斜斜刮进了窗,微微掀起那张蜡黄的符纸,跃然而上的正是红色泼墨的花朵般的咒文,在风中诡异地摇摇摆摆,勾络出一张狰狞的脸。
看得我不禁一个瑟缩。
“这东西被有心人藏匿于厅堂西侧的屏风于厨柜之间的夹面,面向正东……这里面的意思,我想也不必多言了,你们自己个儿琢磨琢磨吧……
幸得那日福晋落病之日被兵丁查抄出来,不然……
不然,就要趁了那个有心人的意了吧!”
胤禩的话音逐渐变得棱角分明,其中的怒意虽压抑但自有一番令人不寒而栗的力量。
可是,我的心思哪还顾得上这些?!脑子里反反复复回荡着“兵丁”二字!
康熙难道也知晓了吗?
那么……大阿哥势必要遭到牵连,难保不会借机利用胤禩对储位与太子意欲有所为为由发难,反咬胤禩一口,托大家一起下水,来得个鱼死网破。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做的这一切也算是徒劳了!
难道这一棋终是不得我所用吗?
然而,令我不得其解的是,若真是如此,为何一直以来都不见丝毫的风浪。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已请檀拓寺的方丈出面做了场法式,破了这符咒,福晋的病情也如你们所见总算得以康复……但这件事却还没有完!”
他话音一转,冷冷地扫了一眼那刺眼的符文。
“爷也不是一个不讲情面的人……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咱们府中绝容不下这样一个心思歹毒的祸害……
不除不足以泄愤!……
不除不足以平福晋这多日来的苦楚!”
说着,他拍案而起,厉声道。
“说!究竟是谁做下这等阴损的勾当谋害福晋?!”
我一个激灵,手里死攥着上衣小袄的一角,心理说不出的忧愁与讽刺。
胤禩的眼光果然敏锐!
我淡淡地睨着在座的各位。
别的不说,这几年来,府里的人员流动在我的监督下一向谨而又慎,仍然多是我嫁过来以前的老人,说起来也算称心得紧。而今日齐聚一堂的,包括我在内,正是近些年来府外进来的人。
而且就事论事的话,能够有这样的便利自由出入厅堂而不被有所怀疑的也只有在座的人。更大胆一点的猜测,也只有在座的几位才有“谋害”我的动机才对!
“今日,若是那人主动站出来向在座的几位主子澄清谢罪,爷或许还可给他留条生路,不然的话……就休怪爷翻脸无情了!”
不由自主地,我也深深地将头埋于胸前,分不清此刻急切的心跳究竟意欲为何。
艰难的呼吸仿佛也要随着那瞬即被延伸的时间一起要归于湮灭。
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冷哼一声过后,胤禩缓步踱进厅中央。
“怎么?……事到如今,还是不说吗?……爷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若是有知情人可以揭发一二,爷必有重赏……
相反,若是知者不报就以共谋论处,那么爷倒要好好思量思量下回咱们是在宗人府见还是那刑部大牢呢?!”
话已说出口,所有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哆嗦。可是他的表情、眼神无一不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