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凶的人,还是怕被惩罚的。更何况聘请他们的主子不是圣上,也不是什么社会地位高的人。
这里是京城,是皇帝的地方,怎么可能容忍到别人在他的地盘放肆?
这个女子,还真是牙尖嘴利,一句话就把他们吓住了。
管他的要不要钱,命要紧。
带头的“哼”一声,带着一伙人走开了。
那群人散去之后,赵槿榆才蹲在老二媳妇身旁。
老二媳妇头上鲜血直流,手中还抱着一个襁褓,襁褓里有一个死婴。
看起来是被流产的。
“二嫂。”她把手轻轻放在了老二媳妇身上。
老二媳妇似乎受到刺激一般,她一个激灵,把赵槿榆的手拍开。
“滚开!”她吼道。
赵槿榆心里的仇恨早就消散了,她心里清楚,最最该死的,就是那个男人,陆大郎。
她也知道,那些人,定是陆大郎请来的。
陆大郎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把老二媳妇杀了,然后毁灭证据罢了。
我怎么可能让你得逞?
赵槿榆捉起她的手,轻抚手背,道:“二婶莫怕,你的孩子是被谁害死的你告诉我,我帮你做主。”
说起孩子,老二媳妇哭了起来。她道:“我的孩子,被那个姓陆的贱人害死了,他还告诉赵家这孩子不是他们的,还说我出去乱撩男人。”
赵槿榆想来,觉得陆大郎说得有点道理。这孩子确实不是陆家的,她确实也是出去撩男人去了。
不过,这男人为了自己的目的,连自己的女人跟孩子都不要,那这男人究竟坏到什么地步。
没办法,她只得先好好安置老二媳妇。
赵槿榆给老二媳妇在外寻了个房子,请了人去照顾她,自己则好好做生意。
赵槿榆的生意很好,京城内不少姑娘都穿上她的布料所做的衣服,这俨然变成了一件潮流。
看着自己的生意如此好,赵槿榆心里乐滋滋的。
书院内,薛紫与其他的贵族姑娘谈起了此事。
薛紫在赵槿榆面前吹道:“哎呀,这京城里的花布要二十两银子呢,若槿榆喜欢,我可以买来送你。”
赵槿榆知道,这是明着说她穷罢了。
她笑着摆手,道:“我不需要,谢谢郡主的好意。”
这不是换个方式笑她穷吗?
此般侮辱她,她可吃不起。
赵槿榆下定决心,即使不赚钱,也不能赚侮辱自己的人的钱。
罗清见自己的徒弟上了一天课也辛苦了,打算把她们带去见见自己的老朋友,顺便去吃个饭。
薛紫听见说要出去吃饭有多高兴,她连忙整理好衣服,又补了个妆,打算给师父的老朋友一个好印象。
赵槿榆没见过罗清的朋友,前世她对自己太过冷淡,从不介绍自己的朋友给她认识。
那时候她挺妒忌薛紫的,两个徒弟中,她最爱的薛紫,甚至带她去见过自己的所有好朋友。
如今薛紫这么努力地打扮,大概是知道师父的好友是谁吧?
赵槿榆也不想丢师父的脸,她向罗清借了一些胭脂,坐在镜子前化妆。
她前世为了讨好陆大郎,一直在练习化妆。可惜她无论化得怎么样,陆大郎都不会看她一眼。
如今,无论她无论化得丑,还是美,她只化给自己一个人看。
赵槿榆的发饰很是简单,两个白玉簪子,长发用白色发带随意挽起。
她的妆容也很是简单,寥寥几笔淡妆,她的五官就更加立体精致。
罗清心里更喜欢这个丫头,不但长得好看,又有才,若被哪家公子娶回了家,那就是那个男人的福气了。
罗清叫了匹马车,师徒三人一同坐上了同一辆马车。
一路上,薛紫难掩自己心中的兴奋,一直跟罗清有说有笑。
赵槿榆不想插入与薛紫的话题之中,在一旁手拖腮帮子看风景。
见她不说话,薛紫在一旁提醒道:“槿榆怎么不跟我们聊天呢?”
赵槿榆回过头来,与薛紫相视一笑,道:“我今日有些累了,想一个人静一下。”
一听她累了,罗清心疼道:“我们去那儿还有一段路程,你且在车里休息一下,到了叫你。”
有了罗清那句话,赵槿榆心安了不少。她正好有些困,想要休息一下。
薛紫心里很是不满,师父对她可没有那么温柔过呢,现在这个贱人一来,就抢了自己的风头!
罗清怕她睡不舒服,悄悄把她的头枕到自己的腿上。
马车缓缓驶入皇城,罗清轻轻拍了拍赵槿榆的肩膀,道:“槿榆,到了,该醒醒了。”
一听到了,赵槿榆整个人都醒了。她睁开眼,才发现上方,竟是师父一双凤眸正看着自己。
她怎么睡在了师父的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