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濯听到熟悉的名字,这才敢抬头看一眼,瞧见果真是熟人,恐惧顿时化成了愤怒,把人按地上连揍了几拳,乔央离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乔央离看到他满头冷汗,心知被自己吓得不清,便由着他打,反正白濯手脚都吓软了,这点力道跟挠痒痒差不多。
外头巡逻的侍卫听到屋中动静,走过来敲门,“白公子,怎么了吗?”
白濯瞪了乔央离一眼,边起身边咬牙切齿冲着门外道:“没事。”
乔央离脱离了魔爪,也跟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看了白濯一眼,忍不住噗嗤一笑。
他一笑,彻底激怒了白濯。
恼羞成怒的白濯压低声音,撸起了袖子,“离王殿下,这是你自找的。”
乔央离止不住笑,“不是,本王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一个大男子,竟然怕鬼。”
白濯一边出拳,一边极力反驳:“我不怕!你闭嘴!”
乔央离躲着他,“行行行,本王闭嘴。话说,白姑娘怕不怕。”
白濯道:“白姑娘天不怕地不怕!”
乔央离半信半疑,“是吗,可是白姑娘看起来比你娇弱很多,许是怕的吧。”
白姑娘本人想暗杀离王殿下。
房间不大,但架不住乔央离身手好,白濯出了十来次招,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反倒是自己磕磕碰碰,撞了满身小淤青。
白濯心疼自己的肉,便停了下来,怒道:“你到底要干嘛?”
乔央离动作一顿,眼睛瞥向了右边,想了想,笑道:“本王忘了。”
白濯再次暴起,这次乔央离反应不过来,被他抓了个正着,不过好歹两个人都是习武的,只挨了一下,乔央离便又闪开了。
“没事你跑老子这里来!还吓我!”白濯气道。
乔央离道:“本王是有事的,但是……对吧,刚刚你那样,所以本王就忘了。”
白濯指着那扇开着的窗,笑得无比灿烂,“滚!”
乔央离看见这笑,被白濯打掉的想法迅速涌入脑中,他并没有离开,也没有因为白濯的大不敬而生气,而是沉着脸走过去,无视白濯的防备,一把将人拥入怀里。
白濯:??
乔央离怕白濯又要动手打人,“别动,本王确认一件事。”
白濯道:“您确认事情是靠这种方式的吗?”
乔央离没有开口,而是细细感受怀中的温暖,然后他发现,自己的心毫无波澜,一如死水一潭。
他松开白濯,真切道:“谢谢你,本王确认了。”
白濯是白濯,白昼是白昼。
白濯摸不到头脑,都来不及发怒。
乔央离道:“往后本王不会再来找你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白濯险些抱着乔央离的腿痛哭流涕,连原因问都不问,直直点头:“好的,多谢离王殿下放过,离王殿下走好,出了这个窗,谁先找对方谁是狗。”
乔央离道:“你怎么这么开心的样子?”
白濯脸上的笑掩都掩不住,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用力摁了回去,“没有,小的可伤心了,殿下赶紧走吧,小的要哭一场,聊表殿下不再找小的的伤心。”
乔央离停下离开的脚步,为难道:“若你因此难过,本王还是可以来找你的。”
“不用!殿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白濯道。
乔央离总算看出来白濯是真的不喜欢自己,也就没有再辨,跨出窗外消失在了黑夜里。
白濯走过去将窗户关好,激动的心久久无法平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他辗转反侧了个把时辰,发现自己依旧清醒得很,便卷了枕头被子,跑到了隔壁肖辞的房中,也不管对方睡得如何,一边铺自己的被子,一边将人推醒,语气还十分激动,“肖辞,肖辞,醒醒。”
肖辞正做着美梦,被他推了十几回才醒来,语气不善:“你最好有事。”
白濯道:“方才,离王来找我了。”
肖辞的瞌睡虫瞬间跑光:“什么!他来干什么?”
白濯躺到他旁边,“他说他以后再也不会来找我了,嘿嘿。”
“为什么?”肖辞道。
白濯道:“不知道,抱了我一下,然后就走了。”
肖辞道:“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白濯翻了个身,将脑袋埋进了枕头中,笑道:“明天给我钱。”他要去那家成衣店把镇店之宝买下来。
白妈妈临行前将银子都交给了肖辞保管,以免白濯乱花,故而白濯每次都要跟他伸手拿钱。
肖辞一头雾水,“等会再睡,我怎么这么糊涂呢?”
白濯道:“不糊涂,你只需要知道结果就好。我困死了,你慢慢琢磨。”
肖辞:“……”
把他强行叫醒的人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