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唉!你这丫头!能不能过来搀扶一下老人啊,照顾你家小公子可以,照顾你公子的夫子就不行了?”
董念脚步一顿,这、这是把她当丫鬟了???
“念念并不是我的丫鬟。”孟锦书侧身向韦南山轻轻解释到,还趁董念没注意偷偷对韦南山眨了一下眼。
韦南山此刻鄙夷的眼神与山羊胡掌柜如出一辙,这男女一块的又不是主仆,还能是什么,啧啧啧。“唉唉唉,丫头啊!我是这孟锦书夫子,尊老爱幼懂不懂啊!”
董念看这韦南山头发生的花白,身形嶙峋,看模样在古代也算是高龄,老人家拄着拐杖在这冷寒天里行走着实不易,于是便上前与其并排着,隔着衣袖搀着韦南山的胳膊。
孟锦书却是微微皱眉,“韦夫子,这南山书院位于何处?几时能到?”
“也不远,就在南山脚下,我看啊……”
韦南山举目遥望,接着说:“诺,就拿禹州城边南山那儿,去找个马车,驱赶半日即到。”
“竟这么远!?”董念小声讶言,担忧的看了一眼孟锦书,又直视韦南山说到“我们落脚在明月客栈,过去报名后这一来一回的,太远了。”
韦南山摸了把头顶花白的头发,“你们落脚在客栈?是还没租到宅子?”
“回夫子,正是。”
“唉唉…”韦南山拄着拐杖走了几步,“唉!我在那边倒是有处小宅,到可租与你们。”
“这租金是多少啊?”董念连忙问道。
韦南山眼睛灵活的翻了个白眼,“若是孟锦书在我南山书院就读,租金自然给你便宜些。”
这韦南山算盘打得妙,只因这两日禹州城大大小小书院都在开院招生,总有些学子对书院慕名而来,而看了书院后不满意转而又去其他书院求学的,这孟锦书去一趟南山书院,虽然孟锦书心里定了主意,但韦南山又不是孟锦书肚子里的蛔虫,于是便又说可以他出房子,更加将孟锦书和南山书院绑在一起。
董念闻言眼睛亮闪起来,“如此正好!那我回客栈托马车拉行李,过来接你们就一起过去了。”
“念念自己回客栈?”孟锦书眉头皱得更紧,“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那韦南山怎么办,你要丢下刚认的夫子??董念冲他挤眉弄眼,况且,这孟锦书在这里陪着韦南山,也好看着人,万一这老头子就只是喝多了说胡话,一转眼人就不见了,到时候孟锦书鹿鸣书院也去不得,南山书院也没有……
韦南山这老精头儿哪里有看不出来的道理,站在旁边看她表演。
孟锦书负在身后的拳紧了紧,看了眼还拄着拐杖立在冷寒天的韦南山,神色淡然的抿了抿唇,“那我与韦夫子便去前面那家东风酒楼等你。念念早去早回,别冷到了……”
“哎,好嘞。”
董念这样应下就连忙提着裙子往月上楼赶。
“担心那丫头啊?”韦南山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走着,语气轻松的说着。
孟锦书却是身形一僵,唇角抿住,这是他紧张时的表现,“念念她……”她、她、她了半天,孟锦书没了下文,只是抿着唇点点头,静静的跟在韦南山身后。
“说起来啊,这东风酒楼的年头也久了,生意倒是红火了这么些年。”
“韦夫子怎的如此清楚?”按他前世的记忆来说,这位夫子本来应该在朝堂,现在却在禹州城,莫不是得等到后几年才会调到京城去?
他瞥了一眼韦南山,但是这人年老程度更甚于他曾在朝堂之上的韦南山,说起来,韦南山怕也不是其真名,南山只是南山书院山长代称罢了。
到底是和前世记忆有出入的,如今重获新生,心境貌似开阔了些,他在禹州城都碰到袁笑歌了,还纠结这韦南山只是作甚……
“袁家……”
他不自觉说出了口,韦南山耳尖捕捉到了,“袁家?哪个袁家?我知道的这禹州城的袁家也就只有关在宅院里的那个袁家。
此刻已经入了东风酒楼之内,美食佳肴皆摆放在旁人桌上,韦南山咽了咽口水,仰头眯眼,如果忽略那猛吸不止的鼻子的话,倒还真有一股出家之人清心寡欲的派头。”
“唉唉,小孟啊,不若我俩先点菜?你看啊,那丫头去那行李,前面还要找马车租马,过来时便也是午时了……”韦南山左右瞧着,抛弃了初进店内仙气淡然的模样,直把那目光黏在了那端菜送茶穿梭在厅堂的小二们身上,浑浊的眼眶,眼珠子灵活的跟着左右看,“诶诶诶,那道龙井鱼可是这酒楼招牌,恩…莲花丸子着实津桥,葫芦鸭,芋儿鸡,小孟啊,你都不馋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