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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四章(1 / 2)


程裴对马王爷的无知让贺森凉结结实实的翻了个白眼,他更不会尽心的为程裴解释马王爷为什么不是三只眼,全神贯注的看着台上的一对新人,像是在看从未看过又十分感兴趣的电影。

程裴压根不去管这人到底是真的认真在看还是装的,捅了贺森凉几下,“昨晚上韩之酌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今天他看我的眼神让我很不安呐。”

“他都结婚了,看你的眼神还能让你不安?到底是你脑补过头还是他真的放荡不羁?”贺森凉当然知道两人究竟是谁有问题,但他不能明说,旁敲侧击的让程裴明白韩之酌已经看穿了假扮男友这个梗。

二十多年的竹马默契没能在这时候拯救贺森凉,倘若程裴余生有机会和韩之酌共渡,怕是要被韩之酌轻易哄在手心里。这位碰见心仪之人就丢弃了脑子的高材生,完全没想过把戏被拆穿的可能。

只一个劲的猜三测四,“我和他在一起住了好几年,那个眼神,肯定不是我脑补过度。”

一旁的贺森凉只觉得天雷滚滚,那你怎么不想想和我的二十多年的交情,对我二十多年的了解?

程裴在教父宣布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环节里回过神,新娘和韩之酌是在国外认识,听说新娘对韩之酌一见钟情,穷追不舍,终嫁的心上人。

如果他也肯对韩之酌表明心迹,穷追不舍,是不是现在和韩之酌在一起的人就是他?

韩之酌给新娘戴戒指之前,朝程裴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似决绝的做了个哪怕后悔终生又早就注定的动作——给新娘戴上了戒指。

程裴的心随着韩之酌给新娘戴好戒指的那刻彻底毁灭,终究只能全力装作——心如止水。

所有的可能都被这个动作切断,他知道韩之酌是个责任心有多重的男人,既然韩之酌做了结婚的决定,就会对妻子负责到底,只要韩之酌的妻子不说离别,韩之酌肯定相陪到底。

此时此刻,程裴忽然生了歹心,他想,韩之酌的妻子会说离婚就好了。

他低头不让旁边的贺森凉看见他眼中的湿润,静默的闭着眼,即使韩之酌真的离婚,和他,也并无可能,与其坏心思的想着两人分散让韩之酌经历离婚的痛苦,还不如放开注定得不到回应的绮想,祝韩之酌幸福。

贺森凉给了程裴足够的恢复时间,将所有想过来打扰程裴的人挡在了一边,等程裴安顿好了自己的小心思后,教堂已经没有别人。

“吃饭,今天吃穷冤大头。”程裴说。

贺森凉不屑一顾的一笑,“我有的是钱,咱们这不是吃穷冤大头,是给冤大头点面子,咱们来参加婚礼多难得啊,他应该觉得蓬荜生辉。”

明知道贺森凉的话是为了逗自己开心,程裴捧场的给了个笑,让贺森凉稍稍放了点心,“如果你不想看见他的话,我们就回酒店。”

“份子钱都给了,酒宴不吃太吃亏,今天不见,以后还是会见,痛一次和痛一百次的区别就在于,痛一次念念不忘,痛一百次麻木不仁。”程裴说,“走吧,演戏演全套。”

拿倔强上头的程裴没办法,贺森凉只好继续顶着男友名头陪程裴去酒宴。

依照婚礼的正常程序,韩之酌需要和新娘给每桌前来道贺的人敬酒。程裴他们这桌是所有婚宴里的VIP,十二人的桌子只安放了八个椅子,可见这桌人对韩之酌意义着实重大。

新人首先敬酒的人就是VIP座,韩之酌压根不像大喜的人,脸上依旧冰山重重,新娘也不像今天是这辈子最美一天的人,脸上挂着淡笑,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距离感。

“程裴,敬你,谢谢你来参加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生大事。”韩之酌字字句句没提到结婚,话说完不等程裴应答,仰头喝掉了杯里的酒,新娘更干脆只冲程裴略一点头,就豪情的同样干掉了酒。

程裴推开面前的红酒杯,换上了白酒,倒满整整一红酒杯的白酒,才住了手。端起酒杯,他看着韩之酌,露出从早上到此时依旧无懈可击的笑容。

“韩之酌,祝你幸福美满,儿孙满堂,四世同堂,从此不知忧愁为何物,不为烦恼而低落,只愿

你万寿无疆。”程裴把酒一口气喝完,在韩之酌阴沉的目光里施施然的坐下,贺森凉给程裴夹了菜,放下筷子对韩之酌略有敌意的一笑。

韩之酌眨了下眼睛,恢复冰山脸才带着新娘给同桌的其他人敬酒。

“你还好吧?”看见韩之酌带着新娘到别的桌去敬酒,贺森凉担忧的问。

程裴摆摆手,“大学这几年,我练的不仅仅是口才,还有酒量,这点酒我还不放在眼里。”

“你别只会放狠话,你要是醉了,我可扛不动你。”

“出租车啊。”

程裴的确没醉,他是个多有骨气的人,从不做虚头巴脑,令自己难堪的事情。从韩之酌和新娘交换戒指成为夫妻的既定事实开始,他就将自己推到了该在的位置上,从此不再对不该抱有幻想的人持有奢望,安心且本分的做韩之酌的好朋友。

“不然我们回酒店?”贺森凉说,“酒宴到后面也没什么事了吧?”

“没了。”程裴说,“你自己回酒店,我去别的地方转转。”

贺森凉对程裴要求自己一个人出去转转表示不赞同,白天钟情的人才结婚,晚上还参加了钟情人的婚宴,双重刺激下,程裴极大可能是去某种寻求夜生活的地方,报复性质的进行发泄。

“你放心,我就是去他带我去过的地方逛逛。”程裴打包票地说,“我早就过了冲动的时期,你对我还不了解吗?”

身为过来人的贺森凉给予了极大的鼓励,哪怕程裴真的出去找人发泄,他也只会默默的给程裴收拾摊子,而不会对程裴进行教育,是以,他将胳膊架在程裴的肩膀上,“咱两怎么出去?”

“我去说声,咱两就走。”

贺森凉对程裴亲自去和韩之酌说这件事深表怀疑,看着程裴和平常没有任何不同的走到韩之酌身边,说了几句就朝他打了个手势,贺森凉立刻起身和程裴往大门口走。

两人在大门口汇合,贺森凉似松了口气说,“我真怕你刚才大闹酒宴。”

“我是那么没品的人?”程裴站在酒店门口拦出租车,“你先回酒店,我去别的地方转转。”

“嗯,有事给我打电话。”贺森凉让程裴先上了出租车,自己则沿着路走。

离开了打有冷气的酒店,贺森凉穿着的西装外套就显得多余了。他把外套脱下,搭在手臂上,一边走,一边看着周边的夜景。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贺森凉只感觉到满腔的荒寂落寞,他的身边急需一名能带给他正能量的配偶。

他掏出手机,给某个他以为还在国外的人发消息。

贺森凉:长夜漫漫,无人相伴,甚是寂寥。

季盛瑜大概在忙,他等了十几分钟仍没有回信,贺森凉走的累了,想招个出租车回酒店,却发现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一片荒芜郊区,廖无人烟,只有路灯在看着这个迷失了方向的人。

贺森凉左看右看,也不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打开手机地图上面显示的位置也是一片空寂,他拿着手机转动了几下,没能成功的找到方向,放弃治疗般的站在原地,静静思考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

倏的从贺森凉前方开来了一辆车,车灯打的非常亮,让人根本无法直视,贺森凉遮住了眼睛,心里想:这种车灯的强度在S市是要被罚的。只有B市狂妄自大的人才敢这么不要命的玩。

打着亮如白昼车灯的车从他面前一溜烟的跑过,似乎没看见站在路边活生生的人,贺森凉眯着眼看着远去的车,难道误入飞车党地盘了?他没能证实脚下踩得地究竟是不是飞车党的。

因为刚才打着超强车灯的车忽然掉头开了回来,车速十分快,依贺森凉目测,最低两百码,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生怕被这开车的二傻子给误伤了。

开车的二傻子当然不会误伤他,距离他还有一百米时,此人陡然降速,开启夜店闪光灯模式,愣是将不看车灯的贺森凉闪花了眼,他闭着眼揉着额角,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在这人烟甚少的地界,被一个二傻子给欺负了。

太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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