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愁:“……”难怪我死活问不出来。
“咱们偷偷说,谁传出去就说明他也参与了,同罪论处。”
便有一少年低声道:“我听说师叔祖心仪焦前辈,欲以寒山聘之,结成道侣。”
“什么?!”众弟子低声惊呼。
焦愁努力把一句“卧槽”咽回肚子里。
“真的假的?师叔祖怎会……怎会……”
“当然是真的,我听膳房的人说,师叔祖每日为焦前辈洗手作羹汤,两人夜夜同塌而眠。起初焦前辈抵死不从,后来师叔祖为了留下他,连锁仙山都用上了!”
一名女剑修惊道:“这么刺激的吗!”
焦愁:“……”
我若不是当事人,差点就信了你的邪。
箫戎他一个绝食系剑仙,你说他餐风饮露我信,说他会做饭才有鬼了!再说箫戎都闭关好几天了,红烧肉还是那个味道,肯定没换过厨子。估计是最开始那两天,箫戎提着篮子亲自取饭,被哪位逻辑鬼才造谣一番,然后谣言传着传着就变样了……
至于“夜夜同塌而眠”,谁家化神期还天天睡觉?
焦愁听了满脑子精神污染,一点有用的情报都没有,正想离开,就听两个小姑娘说:“听说那日,金家请来了天一门主,那位性格阴晴不定,风评也不是很好……”
焦愁脚步一顿,心情瞬间跌至谷底。
“听说前任天一门主是为救焦前辈而死,所以现任门主对焦前辈恨之入骨。”
“为什么呀,衍圣真君不是自愿牺牲吗?若他泉下有知,知晓自己舍命保护的人被他徒弟欺负,该有多难过啊……”
焦愁再也听不下去了,风卷残云身如鬼魅,眨眼已在百里之外。
衍圣真君。
他曾经的挚友。
他唯一想要食肉寝皮挫骨扬灰的人。
焦愁跃上高高的树杈,有那么一瞬间想要一走了之,却又不甘心败给一个死人的名字,不甘心像条狗一样夹着尾巴逃跑。
“焦前辈,您怎么在这儿。”
焦愁低头一看,树下站着五名燕山弟子,有三个他认识。
黎追和第一个被他掀下擂台的厌世脸少年,还有一个是经常给他送饭的中年人。
焦愁道:“我闲着无聊,出来转转,你们去哪。”
黎追道:“邯郸城有妖邪作祟,我等奉命调查。”
“那正好。”焦愁重新挂上笑容,“邯郸我熟啊,带我一个呗。”
黎追偷瞥他的神色,小心翼翼道:“能与焦前辈同行,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师叔祖尚在闭关,可否容我传讯一封说明此事,也免得……”
焦愁好笑道:“黎追啊,你说话办事总这么周全,不累吗。”
黎追一愣,“我……习惯了,身为掌事弟子本该如此。”
焦愁笑着摇摇头,“走吧,我知道一条近路,谁御剑带我一程。”
像是怕他反悔一般,黎追赶忙送出一张传讯符,又对身边的厌世脸少年道:“瑶光,你御剑最稳妥,你来带焦前辈。”
“可。”瑶光惜字如金,一脸酷酷的御剑升空。黑金重剑果然比较宽敞,焦愁足尖一点落在剑柄上,比蝴蝶还轻盈,几乎感觉不到多了一个人的重量。
一行六人御剑赶路,大约两个时辰后,隐隐看见被白雾笼罩的邯郸城。
黎追谨慎地停在城外,“此地原本有雾吗?”
焦愁肯定道:“没有。”
中年男人道:“别急着进去,先找附近村民问问情况吧。”
于是几人步行到城外的茶摊,黎追最擅交际,很快与一位买烟草的老人聊上了。
老人道:“观几位形貌气度,应该也是修仙门派,只是那城里……住了个极厉害的妖怪,好些年轻修士信心满满闯进去,就再也没出来过。”说罢一指焦愁,“尤其这位小兄弟,千万别往里面凑。”
焦愁眨眨眼,“莫非我看上去很弱?”
老人摇头道:“这倒不是,只是那妖怪专爱吃美人,且不分男女老幼。如今邯郸城中十室九空,能逃的都逃了,只剩一些老弱病残歪瓜裂枣还在勉强度日,真是造孽。”
黎追忙道:“老伯可知是什么妖怪?”
老人嘬一口旱烟道:“我也是道听途说,那妖怪名字还怪好听的,叫……”
“对了,叫焦忘忧,人模狗样的,偏偏不干人事儿。”
黎追:“……”
瑶光:“……”
焦愁突然心情大好,“诶呀老人家,你猜我叫啥?”
老头莫名其妙,“这我咋知道?”
焦愁一脸人畜无害的娇羞,“我叫焦忘忧,我爱吃老头。”
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