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有点想吐。
“我们每只虫的毒素都各不相同,中了哪种颜色的丝毒,必须吃下相同颜色的排泄物才行哦。”小粉蓝好心又自豪地补充道。
行吧,涨知识了。
许如己折了几根缠着不同颜色虫丝的柳枝,又摘了几颗对应颜色的粑粑球,告别众虫出了林子。
“也不知那家伙又跑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算了,给他留个言吧。”
不知是不是虫丝太毒的缘故,这片树林边缘有差不多两三米寸草不生的空白地带,许如己捡了个石头在地上划。
“玄翼,我去百花谷了。你不生气了就来找我哦。许如己留”
她留完字,拍拍手走了。
跟在她身后的玄翼看着那排狗刨一样的字迹,表情就跟许如己刚刚听说虫粑粑是解药时如出一辙。
许如己拎着那半个瓜壳走了一会儿便气喘腿酸的,抬头看看远处百花谷上那座高山,仿佛还是那么远。
“真是看山跑死马,我还不如马呢。怎么哪哪儿都是草啊?怪不得都要修仙,路太难走了,修仙了才可以飞啊。不行,待我挣了灵石得赶紧先买个坐骑。”
跟在她后头的玄翼听她说要坐骑,便随手折了片草叶,掐个诀化作一头疾风兽放在她前进的路上。
许如己走了一会儿之后,拨开面前茂密的杂草,差点撞上一只长着尾巴的毛绒绒的硕大屁股。
“……”她慢慢猫下腰,蹑手蹑脚地想从旁边绕过去。
绕到一半,那头长着翅膀的巨兽扭过硕大的脑袋,青面獠牙地冲她“和蔼”一笑。
“啊啊啊,救命啊!”许如己尖叫着夺路而逃。
玄翼:“……”
不动声色地将前面给她扫出一条道来,他又用草叶变了匹马放在路边,暗思这次总不会被吓跑了吧?
许如己好容易从草丛中钻出来,惊魂未定,看到面前突然多了条没有草的平整大路,路旁还站着一匹纯白色的漂亮骏马,顿时乐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否极泰来?”她过去围着马转了几圈,瞧瞧周围没人,大声喊道“有没有人啊?没人我就把马骑走了啊。”
自然是没人应她的。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把马直接骑走不妥,这马背上有马鞍,显然是有主人的。于是又在地上划字,说借马一用,要找马可去前面的百花谷。
留了言,她心安理得虎了吧唧地往马背上爬。
可一来她上辈子就没学过骑马,二来她现在的身量就是个十四五岁还未长成的小姑娘,小胳膊小腿的,能爬上这高头大马就有鬼了。
玄翼在旁边瞧着她折腾半天爬不上去,恨不能上去托她一把,又怕暴露行藏,又急又气,低声自语:“笨死算了!”
许如己累得气喘吁吁,知道自己今天没人相助是爬不上这匹马了,只得站在一旁一边望马兴叹一边教育还是没反应的慕长情:“我说慕长情啊慕长情,你可长点心吧,原型那么长一条,化作人形居然连匹马都上不去,你说修这人形干嘛呢?”
休息了一会儿,她用脚蹭掉地上留的字迹,撇下马继续往前走。
没一会儿,路边出现一只大狗。
许如己停下脚步,与它四目相对。
“我警告啊你啊,别过来听见没?这么宽的路,咱们各走各的井水不犯河水。”许如己道。
狗不动。
许如己离它远远的,沿着路边往前走。
那狗突然窜过来,倒是不扑咬她,只是一个劲地往她□□钻。
许如己一个思维正常的女孩子哪里想得到一只路遇的野狗会主动来驮她啊?当下便一边抡起装着瓜壳的网兜砸狗一边骂:“怎么的,你一条狗还想耍流氓啊?看我好欺负是不是?信不信我砸烂你的狗头吃狗肉火锅?”
大狗昂昂叫着跑远了。
许如己胜利地把网兜往肩上一甩,昂首挺胸继续上路。
跟在后头的玄翼以手扶额,心道:长相凶恶的疾风兽不行,骑不上去的马不行,骑得上去的狗也不行。行吧,你就自己走着吧。
许如己一开始拎着网兜,一会儿拖着网兜,再一会儿将网兜往地上一扔,自己也往地上一坐,以手扇风,“不行了,走不动了。”
本想看着她自己走的玄翼见状心下又有些不忍,只是他心里全是些可止小儿夜啼的凶兽形象,而他娘现在这绿豆胆,连最温顺的疾风兽都能把她给吓跑了,可如何是好?
对了,方才那大马她爬不上去,那他把马腿变短一点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于是许如己抱着小腿脸搁在膝盖上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再抬头,就发现面前出现了一匹……让人一看就忍不住要发笑的马。
那马身长跟刚才看见的差不多,但马腿大约只有狗腿那么高。
“这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制的啊。”许如己拎着网兜跑过去轻轻松松地往马背上一跨,马儿便迈动小短腿颠颠儿地跑了起来,别说,还跑得又快又稳。
许如己心情大好,昂首道:“不管是哪路神仙给的方便,谢谢啦!”
玄翼看着骑在那匹搞笑的短腿马上瞎乐的许如己,第一次发现自己疯癫的娘亲居然这般可爱,真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