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得?意的赤篂蛇妖刚叫嚣完,只见那和尚咬破了指尖,屈指一弹。
一滴蕴含着点点金色的血珠径自没入自己体内。
下一刻,火烧火燎的剧痛袭来。
陈生的身体蓦地燃起白色火焰,奇的是那火焰并未对陈生造成任何伤害,连他的寝衣都完好无损。
而赤红着眼的‘陈生’却嚎叫着满床打滚,企图扑灭火焰,他的身体一会是陈生本人的样子,一会面容扭曲变成蛇形,在二者之?间来回切换。
陈老爷一见儿子身上着了火,当即急了,还是管家抓住了陈老爷,不让他上前添乱。
“老爷,您冷静点,快看,少爷没事。”
陈老爷定睛一看,那白色的火虽烧的旺,却并未真的伤及陈生,抹了冷汗,心道这清一大师当真厉害,还能凭空放烧妖不烧人的火。
那火不过燃了片刻,赤篂蛇妖的叫声就虚弱到奄奄一息了。
在不脱离这火,它就要被火火烧死了,随即一咬牙,恨恨的瞪了眼清一,放下狠话?:“死秃驴,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妖身从陈生身体脱离,冲向门窗欲逃脱。
门窗却闪过金色的卍字,把它反弹倒跌,砸向墙壁。
赤红色的粗壮巨蟒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尾巴一甩,再次冲向房顶,砖瓦扑簌簌顺着破了洞的房梁掉落。
急着逃跑的赤篂蛇妖甚至没注意到房顶坐着的厄琉斯,它甩动尾巴...
还在原地。
在挥动尾巴,还是如此。
赤篂蛇妖懵了,怎么回事?难道这房顶也?有?禁制?
不应该啊。
“干什么呢,小蛇妖,你?在练习拉筋吗?”
身后传来懒懒的低软女声,赤篂蛇妖才后知后觉这房顶有?人,那人还特么攥着它的尾巴,难怪它没跑了。
转过红色骇人蛇头,两颗尖利蛇牙反射阴冷寒芒,长长的蛇信子口吐人言。
“鬼?”
不是人就更好说了。
它嗓音嘶哑,急急道:“看在大家都不是人的份上,你?快放开我。”
再晚那秃驴上来它就跑不掉了。
“嗨,和尚。”厄琉斯对着下方已经从屋里出来,仰头看着这边的清一招了招手,笑的娇媚。
“你?掉的是金蛇妖,还是银蛇妖?”
清一板着脸,一本正经:“阿弥陀佛,贫僧掉的是你手里的蛇妖。”
“答对了喔”
厄琉斯穿着华丽精致黑裙,裙上绣的诡艳花朵竟与蛇妖的蛇皮颜色相近,漫不经心的打着呵欠,把蛇妖往下一甩。
“喏,给你?的奖励。”
本来就是贫僧的。
心里如是想的和尚非常有先见之?明的未说出口。
直觉告诉他,这女鬼难缠的很,他要真说出来指不定她又要作什么妖。
因蛇妖先前已经被他体内特殊的血灼烧净化过,这会他只是丢出法器,便被吸附到某枚珠身内镇压。
由于要帮陈生驱除体内妖气?,普通人是受不了妖气?鬼气的侵蚀的,加上陈老爷的极尽挽留,清一只好答应在陈府多逗留几日。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既然如此,贫僧留下就是了。”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大师想来也累了,不如移步到别苑沐浴净身,用些斋食稍作休息?”
“如此也好,那就麻烦施主了。”清一如玉面庞不悲不喜,只微微颔首。
“不麻烦,不麻烦,大师还请跟我来。”
陈老爷忙摆手,亲自带着人去到府里环境清幽的别苑,命管家叫厨房备好斋饭尽快送来,还传了话?下去,任何人不得?到别苑打扰大师。
房门闭合,厄琉斯显出身形。
“那陈生身上虽受妖气?侵蚀,对你来说应该很容易驱散才对。”她似笑非笑的看他。
“阿弥陀佛,贫僧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清一拂过僧袍,放下包袱,端坐桌前闭着眼岿然不动,捻动佛珠默念佛经,端的是不食人间烟火神圣不可侵犯。
厄琉斯一看他这副‘我高贵冷艳’装模作样的德行,在联想他张口小孽畜闭口弄死你,时不时从贫僧变成老子就想笑。
简直没法直视。
她敢保证,这家伙刚才收妖的时候一定在心底骂人了。
“和尚”她在他旁边坐下,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手心不知何时变出一根金条,沉甸甸的。
“怎么说你现在也是百两黄金的身价了,应该看不上区区一根金条吧?”
对比下,女人在金条上滑动的指尖越发嫩白诱人,无视和尚瞬间灼热的视线,厄琉斯逗弄着人。
“罢了,这玩意我留着也?没用,你?又看不上,还是扔掉吧。”
说着抓起金条就要顺着窗户扔出去。
“住手!”
玉雕似的清冷和尚急了,按住女鬼比寒冰更冷的手。
神情圣洁,气?质出尘,说的话?却俗不可耐:“阿弥陀佛,谁说老子看不上,罪过罪过,贫僧的意思是说,贫僧不嫌银子多。”
有?钱不要王八蛋。
反正他不是王八蛋。
“你?想要啊?”厄琉斯晃了晃金条,在和尚眼巴巴点头后,笑的风情万种,红唇吐出两个字。
“不给。”
清一:......“你?又驴贫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