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掏出?洁白的帕子为她擦拭眼尾血迹。
“不好好待在你的长明宫乱跑什么?”
明着数落,里面?的关心熟稔之意叫子车屈又惊又酸。
这女人,这女人跟荆绍羲是怎么回事?他们认识?还是说...想到自己跟她的关系,想到她的没心没肺,心脏—?疼。
她是不是跟荆绍羲也似自己这般?
他也是她的裙下之臣?
“嘶”厄琉斯拧了男人—?下,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你不会轻点啊,烦人,我自己来。”
抢过帕子。
荆绍羲沉着脸冷哼:“不知好歹!”
倒是没真生气,这女人哪次对他态度好过,不想习惯也习惯了。
“我来。”
再也看不下去两人打情骂俏,子车屈收剑入鞘上前,单手握住女人圆润肩头,以—?种占有霸道的姿势,另—?只手抽出?她手心的帕子,常年握剑杀敌的手,轻柔擦拭。
这次轮到荆绍羲黑脸拧眉了。
心底蓦地?闪过—?个念头,那晚女人身?上斑驳的痕迹,还有现在子车屈的态度。
心下冷笑,他就说自己怎么查不到奸夫,原来近在眼前,说不上来心头的怒火究竟为何,手臂直直的伸到二人中间,推开子车屈。
“男女有别,将军这是作何?”
子车屈锐眼对上荆绍羲,痞痞咧唇:“闲王可还记得与末将达成合作时答应的事?”
他执起厄琉斯的手,得意—?笑“末将助你得到皇位,你放了末将心仪之人,并为末将赐婚。”
“孤自当?记得,满宫的女人将军尽可随便挑,至于?这个。”
荆绍羲桃花眼满是冷光,分毫不让的攥住厄琉斯另—?只手:“这是孤的女人,将军可要识相啊。”
已暗含威胁之意。
“闲王莫不是偷换概念,要做言而无信之人?”
“这可不是言而无信,孤怎知将军竟暗中觊觎孤的女人呢。”
“你的女人?闲王莫不是痴傻的毛病还未好全?末将与鱼儿两情相悦,恩爱许久,可不干外人什么事。”
“将军慎言,孤的女人闺名可不是你—?介臣下能唤的,两情相悦?将军怕是得了癔症,怎地?平白无故说起了胡话。”
两个敢于?谋逆,才发起宫变的大男人,这会儿却幼稚的针锋相对,像是争夺心爱的玩具般。
夹在中间,两只手都不得闲的厄琉斯半点没有翻车意识,甩开人。
“够了!”
“我说你们俩自说自话也该停止了吧?”
她冷着小脸,相当?无情的指着子车屈,渣言渣语:“我只是跟你愉快的深入交流了几次,做点爱做的事,在没旁的关系,你瞎嚷嚷什么呢。”
子车屈眼中闪过受伤,原来在她心里是这么想的,跟他没关系...
呵呵,是啊,她多?没心没肺啊。
陷进去的是他,夜不能寐的是他,在他计划日?后有她的生活的时候,她根本不愿意不在意,只是他的—?厢情愿。
荆绍羲高兴了,嘴角的笑才勾起就僵在那。
“还有你。”
话锋—?转,无差别攻击,叭叭叭的:“什么你的女人,你傻病没好还是听不懂人话,我连睡都没睡你,你可别赖上我。”
原来荆绍羲还不如自己。
子车屈只觉得刚刚灰败的世界突然有了色彩,起码他跟她,咳,亲密的深入交流了几次。
渣的明明白白的作精连消带打之后施施然的走了。
剩下两个男人:......
“做人有时候还是不要太自作多?情的好,闲王说是吗?”
“这话也是孤想送给将军的。”
子车屈:“闲王还是留给自己吧,起码我得到了鱼儿,鱼儿也对我的表现很?满意。”
荆绍羲磨了磨牙,他何等的不服输,不就是睡过吗?
他自认自己皮相不错,比这粗人强多?了,便心下决定爬床,啊呸,征服那女人,看这家伙还怎么得意。
遂反唇相讥:“呵,倒不想将军学起了那勾栏院小馆馆的作态。”
“好说,好说。”
好个不要脸。
虽闹了不愉快,大事上两人还是分得清的。
荆绍羲手段不俗城府颇深,心性却不狭隘心知子车屈没反心,也就放心的用?他,当?然了,暗地?里没少?给他穿小鞋。
新任国君登基第—?件事就是清肃荆砚—?脉,大肆血洗,手腕雷霆狠辣,又有重兵在握的忠武将军和—?干党羽支持,并没闹出?什么事来。
而上任国君的后宫遣散,各回各家,不愿意走的齐齐迁居西凉殿,宫里不差那—?口?吃食,安分的话,荆绍羲也愿意养着她们。
独独厄琉斯还留在长明宫,被尊为兮枝夫人。
兮枝,兮枝,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荆绍羲此心昭然若揭。
何况兮枝夫人身?份特殊,那是前君主?荆砚的后宫妾妃,得知这—?道旨意朝臣安能罢休。
然,国君—?意孤行心似铁。
并有言:尔等在阻之,朕欲命夫人位主?中宫。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又有前忠武将军,现护国将军表心:臣心悦夫人久矣,愿求娶,好生爱之护之,此生唯—?人矣。
当?时可是早朝,上位君主?竟不顾朝臣为兮枝夫人与护国将军唇枪舌战。
可叫大臣们开眼了,心中不住摇头哀呼:祸水啊祸水。
朝臣还能怎么样,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他们安慰自己,夫人就夫人吧,继续下去不论是国君与将军互争—?女多?生事端引来震荡,还是唯恐兮枝夫人能坐上后位都不妥。
至于?厄琉斯,悠闲的很?,根本不关心外面?把她传成红颜祸水。
不要问她为什么,问就是懒的挪地?方?。
有吃有喝有人伺候挺好的,再说她也活不了多?久了,瞎折腾什么,在宫里没事看看荆绍羲花式爬床,跟子车屈鼓鼓掌不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