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冰域之原,厄琉斯用胳膊肘怼了怼眉头紧锁的男人。
“想?什么呢,眉头皱的跟小老头似的。”
“我?在?想?,御守们收到的视频是怎么回事。”
荀将夜神色严肃,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像是...“冲着你来的。”
“没错啊,就是冲着我?才来。”
厄琉斯理?所当然点头。
出现拍摄她的视频不奇怪,谁让她天生丽质长得美呢,但特意选择了她身具被感染时的明显症状,发给其他御守,针对性太强了。
那人显然是确定?她受到感染,想?借御守们的手揭穿此事,进而驱逐或是解决了她。
架不住现在?这壳子里的不是原主,而是开了外挂的厄琉斯,而且在?原本的线上,是没有这一遭针对的,原主是直接死在?火渊底部。
荀将夜脸一沉:“是谁?”
他连她被污蔑都忍不了,如何能允许她被恶意算计。
“我?怎么知道”她翻着白眼,他问?她,她问?谁?
你不知道你还一脸轻松不当回事?男人一梗,要是她没祛除死亡之息,变成废妖,岂不是正中他人算计?
没了大妖之能,她不会外出,不会被卷入界缝,自己也就不会遇到她,没有了她的相救,他不会离开界缝,一想?到未曾与她相识,她可能会遭受的,他就满心戾气。
在?看女人巧笑嫣兮,鲜活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庆幸。
“当务之急是查清楚到底是谁想?害你。”
男人沉寂了几百年,岁月磨平了他的棱角,但是这一次,因为?她,他再次露出锋芒。
“这有什么难得?”厄琉斯不以为?意“知道我?被感染了死亡之息的就那么一个人。”
寻找支柱的过程,她虽行走在?人群之中,普通人可认不出她是雪妖,也没那个本事联系上所有御守,其他见过她的御妖清楚死亡之息腐蚀妖纹的特性,她身具妖力,他们自然不会有此怀疑。
所以只有也只可能跟边不负有关。
他是唯一导致雪妖感染并亲眼所见之人。
她确定?算计她的跟边不负有关,但有些想?不通,她封了边不负的星印,囚在?她所掌控的冰室无法往外传递消息,且前几天才去‘看’过他,他当知晓她身上的死亡之息已拔出,又何必多此一举?
他又是如何身在?冰室的前提下,远程计划的呢?
“你怀疑边不负?”荀将夜是知道边不负就囚在?这里,也知道因何为?囚,所以并不同情。
厄琉斯敛眸沉思,摇了摇头:“不,不是边不负。”他不会在?明知她解决了死亡之息后多此一举。
“但一定?是跟边不负有关的人。”
那个人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视频中感染的样子,边不负又无法传递消息,才会设下这一局。
“你先回去,我?去‘招待招待’边不负。”
“我?陪你。”
“不用。”厄琉斯流里流气的拍了拍荀将夜的脸,美眸流转“乖,洗干净了床上等我?,我?很快回来。”
本来挺严肃的,她偏不合时宜的耍流氓。
男人眼神蓦地一变,幽深又邪肆,极具侵略性,半点看不出是那个温雅自持,如竹如玉的君子,低哑着道“那你可要快些。”
“知道了,小精分?。”
这货变脸的速度也是没谁了,整的跟个反派似的。
其实这也正常,荀将夜还真不是精分?,也没有双重人格,就是吧,在?正常的人界缝那么个死寂的地方待个几百年估计也正常不到哪去。
厄琉斯作为?把荀将夜捞出来的人,还自带魔性美貌又不收敛的又撩又睡,怎么可能不变成男人的偏执。
“嗨,边家?主,我?又来看你了,高不高兴?”
厄琉斯声音轻快的打着招呼,冰链中的男人双眼空洞,眼下是干涸了许久的暗红色血液,垂头不动不语。
“你怎么还不理?人呀。”
她踢了踢他的腿,美眸微眯,带着恶意的笑“难不成是想?做哑巴吗?我?可以成全?你喔。”
心知这女人多恶劣,极有可能说?到做到,让自己真变成哑巴,边不负不情愿的扯了扯唇,声音嘶哑讥讽“怎么,今天又打算折磨我?了?”
“我?怎么可能那么残忍呢。”
她两指并拢一划,脚边多了个冰雕而成的座椅,整个人懒散的倚了上去,猫儿似的缩成一团,手指把玩着一片晶莹剔透薄如蝉翼的冰片,片身闪烁着锋利的寒光。
手一松,那冰片并未坠落,反而虚虚的漂浮在?男人脖颈,如被人为?控制一般恶劣的在?那脖颈肌肤出滑动。
“我?呢,最近在?研究如何一刀下去切断喉管,又不伤及动脉,万一下手没个分?寸,导致大出血就不好了。”
她慢条斯理?道:“毕竟边家?主是知道的,我?可不舍得你现在?就去死呢。”
边不负心里还抱着忍辱负重,总有天报仇的想?法,眼睛已废,如何能接受自己在?成为?哑巴?他会意志犹存,除了手握一张不为?人知的底牌之外,也是明白自己的星印还在?,只是被雪妖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禁锢住了。
他不是废人,还有机会翻身!
“从哪里下手好呢?”冰刃比比划划,厄琉斯捏着下巴跃跃欲试。
男人失去视觉,听?觉感官无限放大,清晰的感受到那冰冷的刀刃在?自己的脖颈贴合,喉结紧张的滚动,寒着脸扭头,空洞的眼窝直直对准厄琉斯的方向?,阴沉的嘶吼:
“你到底想?做什么?”
说?话间?,那冰刃便割破了他的肌肤,一条血线滚着血珠。
边不负只觉脖下刺痛,接着温热的血液留了出来,他惊的胸膛剧烈起伏,不敢再开口。
厄琉斯没回答他的话,冰片缓慢的厮磨以刺激人的神经?的速度折磨挑战着边不负的神经?,她知道,黑暗中人的听?觉感官那种?放大,加上心理?诱导,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崩溃。
“也不知道喉管在?哪,诶呀,不好意思哦,没找准位置割错了地方。”
“没事,边家?主放心,我?割的不是主动脉。”
“啊,对了,想?到了。”
厄琉斯忽地雀跃道“我?其实可以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如果?真的大出血,给你冻住就好了,放心,不会弄死你的。”
边不负嘴唇发抖,身子软趴趴的,要不是冰链束缚,连站立都做不到,他的大脑不受控制的勾勒着她所说?的画面,想?着想?着脖颈一凉。
他下意识的尖叫,满脸狰狞后怕:“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走开!走开!”
“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救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