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坐到了她身旁,轻柔的声音含着一丝迟疑,“这里是我的房间,天姿,你……”
本是想问她是否介意这回事,但池遥又觉得这样问并不太妥,于是便停住了。
天姿听出他的意思,但见他没说完,便也懒得回答他,转而问了他另一个她比较关心的问题:“你把我带离了那里,南非楚就那么同意了?”
按照之前的情况来看,南非楚显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了她,但池遥却还是把她带了出来,这么看来,估计是池遥做了什么。
“他?”从她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池遥心中浮起一丝不悦,当然这丝不悦并非是针对她的,“如?今他已自顾不暇,现在又如何管得到你?”
“自顾不暇?”捕捉到他话?中的这个关键词,天姿略一挑眉,“你对他做了什么?”
只不过她虽是这样问,但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点猜测,估计南非楚现在的情况并不太好。
这时候,她忽然想到了池遥以前的性格,虽然在对待她这一方面上与以前相似,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但在对待别人上,他何时变得那么凶残了?
“你看这个。”池遥却并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他起身来到一旁的紫檀木桌旁边,素手执起上面的一方明黄色的卷轴,继而回到她身边,递到她的手中。
天姿打量了一下?手里极为眼熟的东西,心中浮现出讶异的情绪,这不是圣旨吗?
随后她将它?打开,目光投向上面的内容,等看完之后,她沉默了下?来。
稍过片刻,天姿抬起头,看着池遥,“你……”顿了顿,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觉得内心颇为复杂,难不成,这次的任务她就这么水过去了?
圣旨上面的笔迹,一笔一划,皆与南非楚相同,但看内容,却又不可能是他所写的。
“这是你逼他写的?”天姿问道,却又在下一秒觉得这个问题实在问得蠢,这不是很明显了吗?于是她又问他,“如?果可以的话?,能带我去见一下?南非楚吗?”
不管怎么说,得知他如?今的处境并不好,她便感?到很愉悦,想到他前面怎么对她的,如?今若不去嘲讽他一番,那这也太不像她的性格了。
“当然可以。”即使心中并不是很情愿,但池遥也没拒绝,“只不过,天姿,你先稍微等几?天好吗?”现如今宫中与朝廷里并不太平,还未将事情给处理好,他不想让她涉入危险之中。
“可以。”天姿应了下?来,反正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对了,天姿,你现在可饿了?”隔了一会?儿,池遥问她,见她点头,他温声道:“稍等一下?。”
不久,外面传来一道声音:“大人。”
池遥抬眸看了一眼房门,淡声道:“进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房门被打开,一个白衣人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将饭菜摆放在桌上后,白衣人退到一边,在旁侧候着。
天姿坐到桌前,瞟了那个白衣人一眼,“他是?”
“国师府的守卫,算是这里的人所说的能人异士。”池遥斟酌着语言,为她解释。
历代国师总会培养一些属于自己的心腹,这些手下?有着异于常人的能力,直接听命于自己,并不为帝王所调遣。
“我若不在的话?,天姿你有什么疑惑,尽可问他。”
“尽可问他?我现在倒还真有一个问题。”
“娘娘请问,属下?一定知无不言。”白衣人立即道。对于自己主子与容贵妃之间的事,他虽一开始感?到极为震惊与不可置信,但如?今却也接受了此事。
“娘娘?”听到自己手下?亦这样称呼她,池遥眸色一沉,淡淡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白衣人被这目光看得一惊,心中暗骂自己的失言,他来不及想太多?,慌忙道,“属下?失言,还望夫人原谅。”
他这话?说完,池遥沉默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天姿,心中略有一丝忐忑,他不过是不希望听到别人那样称呼她,却没想到自己手下?会?这样改口。天姿会?不会?因此而生气?
天姿到没在意这回事,“跟着我的宫女似玉如?今在何处?”她让似玉去将玉令送到南非宴那里,不知她有没有完成任务。
发?觉她没有不悦的情绪,池遥倒是松了一口气,私心上来说,他并不想纠正他手下?对她的称呼,哪怕他明明知道实际上是因为她并不在意称呼的事。
“回夫人,您的侍女如今在安昭王那里,她并无大碍,请您放心。”
听到这个回答,天姿感?到有些意外,连这件事都知道,消息如此灵通,看来皇宫里面早已经暗中被国师府的人控制住了。
“天姿,我有一件事想与你说,”池遥想起了容复的事,“现如今朝廷动荡,南非楚一派的人尚未除清,恐怕容丞相还要待在天牢一段时间,不过你放心,他并没有出什么事。”
天姿点点头。容复早就有所准备,先前也与她商讨过,所以她倒是不怎么担心他那边的事。
“好了,你先吃饭吧。”池遥见她未动饭菜,便温声劝道。
“你喂我怎样?”天姿开玩笑般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