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上次那个故事,她还没说完呢。也不知这空了一日没来,众人会不会遗忘了这故事……
正寻思着,靳玉忽地察觉到一阵压迫感。
一抬眼,却见三四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挡在了自己面前。
一脸横肉,面容不善!
靳玉吓了一跳,抓紧平安的手转身想跑,不想背后也围了十来个人。
气势汹汹的模样,像是要将靳玉生吞活剥了!
“你……你们……”靳玉握紧了靳平安的手,“打打打,打劫吗?”
他们不说话,沉着一张脸步步向靳玉逼近。
气氛登时压迫起来!靳玉被众人围在中央,几乎快要窒息。
“有什么冲我来!”靳平安闭着眼,一马当先冲到靳玉前面挡着,“不许为难我阿姐!”
靳玉也吓着了,抱紧靳平安便嚷道:“欺负孩子算什么本事!有事找我!”
众人一听说这话却眉开眼笑,乐了。
“谁要为难你们?谁又要打劫?”
“小先生,我们是来听故事的。”
靳玉一呆,茫然的睁开眼。
“小先生,你前儿讲了个故事,还说是什么单口相声,不会忘了吧?”
“你不厚道啊,这就讲了半截,勾得人心痒痒的。”
“昨个儿我还来了的,等你半天也没见到人影!气得我!”
……
靳玉听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绷着的一口气松下来,一时间也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是想听故事啊。
不过……
她眼珠子一转,勾唇笑道:“今儿我来得匆忙,也没准备。不如今日便不说单口了,我给大家……弹首曲子吧?”
说着话,她素手一扬,已将那把三弦抱在了怀中。
铮一声,三弦发出清亮的琴音。
众人瞠目结舌:他从哪儿拿出来的???
……
靳玉与靳平安回家时,已是酉时三刻。天地昏黄一片,云霞更是绚丽到了极点。
靳大山正跟好友在家喝酒,吃着花生米。一见靳平安回来,怒声骂道:“小兔崽子!明儿不许跟你姐出去瞎晃!娘的,一整日饭都没人做!”
靳平安闷着脑袋,说了句知道了便也回到房中。
靳玉叹了口气,也转回了房去。
摸出荷包来,往桌上一倒,只听得叮铃咣啷一阵,里头的铜板被悉数抖落出来。
靳玉数着铜板及一些碎银子盘算着,今日这曲子唱了一下午,获得的打赏也是不少,加上这前日说单口所得的,林林总总算起来……
竟有三十多两银子了!
靳玉眼睛登时亮光,惊喜得都从床上坐了起来。
三十两银子,这若是按原主一开始与靳大山约定的那样,十两银子便可以拒掉婚事,那这三十两银子,都够拒婚三次了!
靳玉心头狂跳,想到什么般的,又忙问祖师爷:银子可以存到你那儿不?
东方朔:【成。】
他又说:【嘿嘿,不过孩子,你现今得的奖励也是不少了。祖师爷给你算算哈。】
【唔,手玉子一副,这是你当时科普相声得来的。】
【快板一副,这是你说学逗唱之学达成后得来的。】
【大褂一件,这是你说对口相声得来的。】
【三弦一把,这是你今个儿唱小曲小调奖励的。】
随着祖师爷的声音,靳玉也感觉自个儿面前出现了一块水晶面板,背包里赫然存放着四样东西——手玉子,快板,大褂,三弦。
而在上头的【明朝相声之路】的进度条里,也显然拉到了百分之三十的位置!
【孩子,好好做,等完成了终极任务,进度条拉满之后,你就可以回去了。】
一瞬间,靳玉心潮澎湃,攥紧拳头便激昂的回了一句:冲鸭!!!
靳玉斗志满满,下一瞬便听着外头含糊的声音传来:
“嗝,你听说了没,吴县来了个说相声的。”
是靳大山的声音。
“啥玩意儿?啥声儿?大象会发声啦?”好友笑嘿嘿的,“还是母猪会上树啦?”
“嘁!少来这么没见识的!这玩意儿可新了!”靳大山一说来劲了,“说是有人拿那个跟竹板一样的玩意儿在那儿一打,啪嗒啪嗒的,就给你讲了一出故事!”
“那不就是说书?”
“比说书有意思多了!”靳大山越说越激动,“这么跟你说吧,说是昨个儿吴族长给小孙儿办席,也请了这小先生去的!”
靳玉听得哭笑不得。
吴族长那宴席请了她吗?没有,是请了靳大山,而靳大山又叫她去的。
“请了他去后,人家也亮了一手!说是上头说书先生在说,他给人接——欸,也不晓得接的啥,说是热闹得很!有趣极了呢!”
“然后又说今个儿,人小先生又上街给人弹唱了什么小曲儿,啧,说是有意思得很!”
说到这里,靳大山重重啧了一声,语气满是惋惜:“老子过几天空了,也上县里见识见识!”
好友一听乐了:“说这么热闹,合着是都没听过啊!”
“嘁,我哪有空啊!”靳大山气不打一处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这姑娘屁用没有!干啥啥不行!老子好不容易给她定个婚吧,结果还没过门呢,就把人克死了!”
靳玉在屋子里正收拾着碎银子,闻言手上一顿。
“唉,她也说自个儿出去赚钱嘛!结果呢,说是赚钱,就是去茶肆给人端茶送水,哪比得上人家这小先生?嚯,就这一两天的,不晓得赚了多少!”
好友也跟着乐,乐完了又说:“欸不过,靳玉那丫头我见过,长得不错,今儿也十六了吧?不如这样,将她嫁给我侄子?”
“我侄子虽是个瘸子,但也人家家里有钱,彩礼么,少说也能给十五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