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庄上,傅慎时明显寡言了一些,他却还镇定地给二皇子回信,慢条斯理地等墨水干了,封起信。
殷红豆做好自己的职责之内的事,也没多说什么。
夜里,二人平躺在床上。
傅慎时难得一扭头就能看到她的侧脸。
殷红豆吃过药,四肢略有些发软,身上也抹了药,清清凉凉,被子只盖在胸口处,胳膊放在外边。
傅慎时提醒她:“仔细着凉。”
殷红豆也同他一样,望着头顶的承尘,道:“一会子就盖上。”
傅慎时伸出手,握住她的手,不轻不重地捏在掌心里,轻轻地抚着她细嫩的手背,道:“你手是冷的。”
他这样说,却并未没有将她的手塞进被子里去,殷红豆说了,一会儿就盖上。
殷红豆闭上双眸,没有说话。
他之前在她面前拿出了和长兴侯府决裂的态度,现在,他们要面临的第一重考验就来了。
袖手旁观,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插手去管,长兴侯府恢复元气,必又会辖制于他。
管与不管,都不是好抉择。
傅慎时便问她:“红豆,你觉得呢?”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殷红豆心里却也很明白,她道:“此前总是你自己承诺,我也没有要你的承诺,你我也没有达成协议,你只管做你想做的就是了。”
傅慎时将她的指头捏在拇指与食指之间,柔软的一颗,肉珠儿似的,他柔声道:“你舍不得我为难……”
殷红豆抿了抿嘴角,道:“廖妈妈虽脱了良籍,却也和翠微一起在府里,再有其他无辜,相识一场,我也不忍。”她语气微顿,低声道:“当然,也有两分你说的意思。”
傅慎时更将她的手捏紧了,靠近她,挨着她的肩膀,牵着她的手塞进被子里,略扬了唇。
殷红豆道:“但你是知道我的,便是有又如何,该如何行事,我并非全看心意,有些傻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做,这也是我生而为人的底线。”
她试着将手抽回来,却没抽·出来,还被傅慎时紧紧握着。
傅慎时侧了头,在她耳畔声音低哑地小声道:“红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商量余地吗?”
殷红豆扬眉问他:“那你拿主意来跟我商量商量?”
傅慎时语塞,他想到的可行之法,早就被她否定了,除非天下大乱,建立新的王朝,否则他也没有办法。
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办法,便是皇帝也不可能令臣子娶一个丫鬟为妻。
傅慎时扭回头,正色道:“我总要试一试,哪怕是有一丝一毫的可能。”
殷红豆目光柔软了很多,她不可否认的是,傅慎时即便有些想法还一时改不过来,可对她的心是真的。
她握拳的手,也渐渐松开了。
傅慎时趁机就抓住她的手掌,与她相扣,温声道:“红豆,那你以后再像从前一样对我,可行?”
他已经知道来硬的没有用,现在开始来软的了。
殷红豆若不是穿越过来的,真要从了他,但她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如果傅慎时尝试失败了,还是不会放过她,她下场便和之前预想的一样,在一切没有实现之前,傅慎时说的这些,在性质上,有名无实,不能兑现,只是个美好的梦罢了。
殷红豆一反常态的语气轻巧道:“好啊。”
傅慎时心口一紧,但没有敢太高兴,而是下意识地反问她:“真的?你如何肯答应?”
殷红豆轻哼道:“像从前一样对你,有什么难的?”
傅慎时一琢磨,脸又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写个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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