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妍蹙眉,推不开郭琦,只得探手摸到卧室的灯先按开了,屋里瞬间一片明亮。
回头再看郭琦,双颊潮红,确实像是发烧了。
她抿了抿唇,一言不发,抬手摸了摸郭琦的额头,凉丝丝的,比她的手还清爽。
发烧?发骚还差不多!
要不是还算了解这只蠢兔子,她真差点以为郭琦是故意的。
说起来,这倒是个不错的好机会,趁机哄她上床办了正事,复仇计划也算是踏出了最至关重要的一步。
可是……不行。
时机不对。
现在的确可以哄了她,可哄了之后呢?
掰得太快,一不小心掰断了,就前功尽弃了。
最理想的状态应该是,让她情不自禁,让她求而不得,让她先弯为敬,自己努力争取来的,才更刻骨铭心。
她的复仇不是简单的上了她再抛弃她,她要的就是刻骨铭心,这样才会……痛不欲生。
郭琦半挂在她身上,贴得很近,几乎负距离,破廉耻的那两处更是贴她贴得紧紧的,隔着纯棉的布料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温热与柔软。
庄妍微眯了眯眼,眸中的冷意散去不少,难得带上几分柔和。
虽然主观上她什么都明白,可客观上她依然是个普通人,就这不大会儿的工夫,接连受到视觉、嗅觉、触觉三重冲击,多巴胺与肾上腺素不可避免的同时增加,再加上夜深人静又使得理智弱化感性强化,她难免会对眼前这只香甜可口的兔子添了那么几分纵容。
可也仅仅是几分而已,让她和她睡在同一个空间,依然不可能。
她再度推了推郭琦,依然没能推开,可她却也没再使用冷暴力,甚至算的上是温言细语。
“你没发烧,不用吃药,很晚了,回去睡吧。”
郭琦显然是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典型,庄妍不推她,她就壮了胆儿,就那么挂在庄妍身上,借着身体的重量就想把庄妍推进屋里,顺便她也跟着进来。
她这么点小心思哪里逃得过庄妍的眼睛?庄妍及时扒住了门框,虽然不想承认,不过这孩子的力气的确不小,不这样还真有可能让她得逞。
“郭琦,松手!”
这声音明显比刚才冷了不止一点儿,空调小风一吹,更是凉飕飕,刚刚鼓起的怂人胆儿立马泄了气了,郭琦哪儿还敢继续赖在她身上,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了胳膊。
“庄医生……我真有点头晕难受,昨晚没睡好,今天一天都昏昏沉沉的,要是今晚再睡不好……”
不等她说完,庄妍已无动于衷地打断,“人类有很强的自我保护机制,当身体疲劳到一定程度时,不管你正在干嘛都能很快入睡。行车中,工作中,或者是恐惧中,都一样。我相信你真困到极点就会感觉不到害怕,只想睡觉。”
之前开关灯吓唬她时,她虽害怕,睡得不也挺快?
说起来,那天她好像没有迟到,怎么偏偏昨晚害怕的睡不着,最后还迟到了?
难道是因为真正可怕的不是恐惧进行时,而是恐惧出现之前?就像电影里恶鬼现身前观众忍不住紧张恐惧,可等真出现了,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昨晚就是这样,之前的恐惧经过时间的发酵,已深刻地印在了郭琦的潜意识里,就算没有任何事发生,郭琦的过度脑补反而加深了那种未知的恐惧,最后导致无法安心入睡。
职业本能作祟,这种赶人的当口,庄妍还是忍不住分析了一下郭琦失眠的心理。
郭琦絮絮叨叨又说了好些哀求的话,尊严什么的到了她这里全被狗啃了,“求求你了”这种话她重复了不知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