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不易的身子也是随着他识海里那些骇浪的惊起,颓然到地,只能是不断地嗷嗷惨叫着来舒缓他识海里传来的噬心之痛。
而那两道神识却是不死不休一般地不断纠缠在一起,时暗时明,穿过了那些飞溅的浪花。
突然申不易感觉他玄牝之所里的那轮皓月,那钩金乌似收到什么牵引了一般,竟不住地悸动着,然后就有两道星辰灵力从那处飞驰而出,过了祖窍,从那神识出没之孔射进了他的识海里,射在了那两道神识缠斗的虚空里,只是’轰’的一声,似一道惊雷在虚空那处炸裂开来,申不易的识海更是在那一刻,浪涌冲天,狂澜怒啸,携雷霆之势,吞噬了虚空里的那一道惊雷。
只是那道惊雷被万钧狂澜裹挟着堪堪要坠入那片幽黑无际的识海的时候,却是光芒大盛,似在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但是,那道狂澜却是如此的狂暴,如此猛烈,瞬间就吞噬了那道做着垂死挣扎的光团,那感觉很像无边的黑夜吞噬了划过夜空的星陨一般。
申不易也是在那道惊雷乍响的刹那,便昏厥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申不易才慢慢地睁开了他的眼睛,他感觉脑袋虽然还是昏昏沉沉的,但那片识海却已经是风平浪静,在无波澜。
申不易还是无力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但是他嘴里却是疑惑的问道:
“法宝祖宗,搞定了吗?”
“哎,搞定了,还好,你那玄牝之所里的星辰灵力都是经老夫躯体过滤渗透提炼的,能被老夫在关键时刻牵引使用,不然,老夫也会被那道神识给吞噬了,今日真是险之又险啊。”
…………………
而在数万里之遥的康城,西荒都护府的某间密室里,马怀远正坐在一张书案前,他手里却是拿着一页书信,马怀远在看完那张书信上的文字后,也是有些释然地长嘘了一口气,然后他的那只手也没有怎么动作,那页书信却是无火自燃,在马怀远的手里化为虚无。
而马怀远那张原本有些冷峻的面庞上也是浮现出了一丝意味难明的笑容,他的嘴里也是念念有词的暗暗说道:
“那’明察秋毫’古镜,竟然被什么法器遮眼了天机?”
马怀远微微地沉吟了片刻,他的心里却是暗忖道:
“难道那人当年给申不易留了什么手段?”
想到这里,马怀远微微地闭上了眼睛,似在感应着什么,蓦地,他又睁开了双眼,他的眼里也是露出了一抹那以置信的神情,只听到喃喃自语道:
“就这样就被抹掉了吗?”
“看来申不易身后还真有高人啊!”
随即,马怀远又似想到了什么,有些嘲讽意味的说道:
“想那牛道儒回京复命已经几日了,为何大哥现在才给我这封书信呢?”
马怀远又把头摇了摇,不禁感叹道:
“大哥的书信前脚才到,后脚那道神识就被抹掉了,造化弄人么?”
“看来我还是小瞧了这个申不易啊!”
马怀远又沉默了片刻,突然有些兴趣盎然地说道:
“真不知道这个申不易去到渺云观的时候,会给我怎样的惊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