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即为,她这样新式的女学生才配得上罗宁。
白语茹笑笑,对于自己被诋毁为一个“无知妇人”她并没有说什么,只问了一句:“这些是罗宁让你说的,还是罗宁曾这样在你面前说过?”
面对白语茹那双明晰似乎能洞彻人心的双眼,许莹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是罗宁让她说的,甚至是罗宁曾这样在她面前说过这样的话。
许莹咬了咬嘴唇说:“这是我代表罗宁说的。”
“是吗?”白语茹再次笑笑:“不见得罗宁就乐意被你这么代表吧。”
许莹又是一怔。
白语茹意味深长地对她说:“有些事情,也许你先去跟罗宁沟通了比较好,这样可以让你更清楚的认识到他,也更清楚的认识到自己。”
说完,白语茹丢下一块钱做茶钱,扬长而去。
对于这样一个自以为是的狂热女子来说,她说什么都是多余,只有让她意识到自己的爱情只是一厢情愿之后才能让她发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可笑了。
至于让她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么恶劣这一点,白语茹已经不再指望。
晚上罗宁回去之后,白语茹将下午的事说了给他听。
罗宁啧啧称赞:“这个被代表说的好!现在官员都赶潮流,张口闭口就是代表谁谁,这些人,也都是被代表了!”
白语茹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她在这里说家里的小事,一转眼他就岔到家国大事上去了,难道他这是在以实际行动证明他的确是个心怀天下的能人志士,她这个琐碎平常的女子配不得他么!
罗宁忙解释:“我是想证明,你是可以说出这么有深度词汇的奇女子啊!”
白语茹皱了皱鼻子:“这个词又不是我说出来的,是云扬表哥。”
罗宁看她鼻子皱的可爱,忍不住去亲了亲:“总之你绝不可能跟无知妇人这几个词搭上关系,在我心中你就是个勇敢又机智的女中豪杰。”
这是扯到沈晓东那件事上去了,而白语茹最不想提到的人中就有这个人。
白语茹又重新回到之前的话题上说:“也许过几天她会去找你。”
罗宁会意:“放心,我会跟她把事情说清楚。”
白语茹想不到的是,许莹的存在绝不是她的智慧可以理解的,别说过几天,过了十几天,几十天许莹也没去找罗宁确认罗宁他需不需要“被代表”,而一直那么自以为是的痴缠着罗宁。
罗宁还不能说什么,因为她并没有做多过分的事,只是平时相处热切些,事事都喜欢于他在一组罢了,而在许莹没挑开之前,他若主动去说什么,大概只能被人归结于自作多情,再有有心人士引导,没准还要牵累白语茹。
这件事就这么悬而不决的拖着,暑假渐渐就要来了。
白语茹跟罗宁商议着哪天回去,罗宁班里又组织起暑期实践的事。不知是谁说起罗宁家有工厂的事,便有人怂恿着要去罗家工厂实践去。罗宁推脱不得,再加上沈必痕几个实践是实,趁机积攒第二学年的学费与伙食费也是实,罗宁有心帮助他们,便把这件事应了下来,还特地在家设宴诚恳地邀请沈必痕他们几个一起去。
当然,大多同学还是要趁着暑期回去探亲访友加休息一番的,因此最后成行时只得十几个人,其中许莹自然在列,这是罗宁和白语茹不用想也会知道的事情。
二人不知道她这跟去是要做什么,又不能直言不让她去,只好随她去。
好在白语茹心静,有她没她其实也没什么差别,除非她还能找出第二个沈晓东来伤害她。
而这种故伎重演的事,她相信,就算再蠢的人也不会这么做。
因为沈必痕他们在,罗宁自然不肯买二等厢的车票,而跟他们一样买了四等厢的。
四等厢比起二等厢来要杂乱不少,好在人多,自己这一行就挤了八九个,女士更是很好的被保护在窗边。而在罗宁有意无意的安排之下,许莹没能跟他和白语茹一排,被放在了他们背后。跟他们一排和对面的主要就是跟他们一起吃过吃过火锅的那些,也就是沈必痕等。
人这么多,觉是不必睡了的,火车只刚一开起来沈必痕就摸出了两副扑克,嚷嚷着要打牌。
两副扑克,两行人正好分成两组,罗宁和白语茹对面是陈阳和沈必痕,他们就成了一组。斜对角成对家,罗宁和沈必痕一伙,陈阳则跟白语茹一伙。一开始罗宁还怕白语茹不会,打了两次之后才发现白语茹原本的确不会,可是这时候已经会了,且算牌算起来非常厉害,以至于他跟沈必痕赢了前两局之后简直就再没赢过。
陈阳边打边笑,有意无意地说:“罗宁,我要有这么个聪明的太太,一定珍惜得不行。”
罗宁笑:“你这是逼我跟你换位置么?我可不上这个当,输几副牌算什么,怎及得上温香软玉在怀。”
说着他展臂揽了白语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