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要钱嘛。”容涵哼笑。
“王爷,内府恐怕不好处理。”虞首辅不得不提醒道。
这哥俩对视一眼,一同问:“为何?”
虞首辅无奈道:“皇上圣明,用错人,这责任追究下来,上禀的那位及幕后之人恐怕也讨不到好处。”那不是在说皇上有眼无珠吗?皇上能不龙颜大怒吗?这是在自讨没趣。
“那此事就再议。”反正他是无所谓的,容涵问:“谈谈我们联手之事,要不我们先试试父皇的反应,你们以为呢?”
“我觉得老三说的可以。”
信义侯道:“既然两位王爷定下了,便按王爷说的办吧,只是不知王爷想动谁?”这话其实是多问的,要动,最合适的人选自然是萧家。
果然靖王就提萧家:“肖钢默,这老头可是萧家最有资历和分量的家将,动了他,能动摇萧家的根基。”
老二的胃口就是大,关键在于能不能咽下去,容涵不得不反驳道:“不提肖钢默在军中的威望,就说他本人,克己奉公,不贪钱,不贪权,都能说他清心寡欲了,我们想诬陷他都诬陷不了,父皇也不会同意的。”
“那你有更好的人选吗?”
当然有,给你面子不说,容涵看向虞首辅:“首辅以为呢?”
虞首辅颔首,微笑道:“不知两位王爷觉得西京总督如何?他是萧太夫人的亲弟,萧国公和皇贵妃的亲舅舅。
前些年还有弹奏他的奏疏,皇上碍于萧国公在前线抗战,一直没有处理;这两年,弹劾的是没了,问题恐怕是愈来愈多,一抓就能抓准的。”
容涵赞同道:“本王在抗辽那两年也有听闻过,都传到本王的耳中了,这问题恐怕是真的不小,动他都能算为民除害,我没意见,皇兄呢?”
靖王也没意见,眼眸一转坏笑道:“萧太夫人是不是就要过六十大寿了,要是送这么一件大礼给她,她应该很开心吧。”
“皇兄所言极是。”应该能把那位老太太气得吐血折寿的。
密会结束已近亥时末,静谧的夜晚,星光暗淡,容涵牵着马缓步走在没有人迹的街道上,这方向,不是回宁王府的。
靖王骑马而过,拦着他调侃道:“老三,是不是孤枕难眠所以不回王府呀,要不跟哥哥走吧,哥哥送几个美人给你。”
“就你这经常不回王府的德行,二嫂最近的脸色很不好吧,你当心你媳妇发飙,把靖王府闹得人仰马翻的。”
容涵一勒缰绳翻身上马,扔下两字走了就调转马头回宁王府去。他都糊涂了,这个时辰阿宁肯定早歇下了,改天再去找她吧,看她有什么事要问他。
还有一月就要出嫁,一般都是在闺中待嫁,轻易不会出门。只是宁长安第一次进京,尚未去拜会过本家,自是要去一趟。
歇过两日,宁长安便随着长辈们去宁国公府,拜见一众长辈,认认同辈和小辈。
都是一家子,又是第一次见,算是认人的,宁祥博就让出嫁的姑奶奶、侄子、侄孙等所有在盛京的宁家人都来见上一面。
宫中的传闻他听说了,但觉得不可信,等真正见到时愣住了。
除宁祥远一家,屋中其他人都怔愣住了,尤其是宁令鸢和宁长妤,怎么会,宁家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女儿?
或许其他人是震惊于宁长安的美貌,宁祥博是震惊他像是又见到了早逝的叔父,已经去世快五十年的叔父,手指微颤,有些激动地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宁长安一愣,回道:“伯祖父,我闺名叫长安。”
“长、安?”宁祥博愣了愣后笑起来,连连点头:“好,好,长安好,叫长安好。”随即就喊长孙:“长栋,去祖父的书房把那方蓝田玉端砚拿来,祖父要给长安做见面礼。”
“祖父?”宁长栋一惊,祖父没怔住吧?
宁祥成明白,大哥这是感怀叔父吧,不过宁国府众人可不明白,宁怀娴率先反对:“爹,您莫不是糊涂了,这方端砚可是祖父留下来的,安姐儿一个小孩子哪能受的起?”
“安姐儿很快就要是宁王妃,福泽深厚,怎么会受不起?”宁祥博质问道:“爹说话,有你插嘴的余地吗?
安姐儿第一次来,你一个做姑姑的还要给晚辈看笑话吗?”看向长孙,喝道:“长栋,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宁长安见状连忙推辞:“伯祖父,姑母说的——”
“孩子,当得的。”宁祥博满是和蔼地摸摸侄孙女的头,笑道:“伯祖父第一次见到你,给的见面礼不能推辞的。”
宁长安侧头看她祖父一眼,只能谢过伯祖父。
宁怀娴心头冒火,这堂侄女可真好,第一次来宁国公府,就拿走了府里谁都得不到的;更害她被父亲责骂,当众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