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的,几乎能说是在江钰的预料之中的,西铂尔再一次断了联系。
江钰轻轻地叹了口气。
说是恐慌,她更像是认命一般地闭上了眼。
下一秒,她听到自己房间的房门被轻轻打开的声音。
那边的来人动作很轻,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在慢慢地走近她。
调虎离山之计。
她本该更早想到的。
对方的目标从来都不是赵闻律,而是她自己。
从最开始的机甲失控,到她和玫瑰一起的绑架案,再进一步到最近她差点丢了性命的绑架案。
‘那个人’——
也就是那个来自不同时空的赵闻律,他警醒的对象一直是自己。
未来有太多的可能,她是那个现有已知的最大变数,如果敌人能知道更多关于她,赵闻律和‘那个人’的信息。
那江钰就是最容易被除掉的一环。
江钰平躺在床上,刚刚还能听到的门外熙熙攘攘的声音都不见了,一切的一切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
西铂尔就像曾经一样得被隔绝,她不知道赵闻律多快才能意识到自己处在危险之中,同样也不知道来人到底是谁——
“江钰。”
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江钰睁开了眼睛。
看着眼前的季栾。
女孩儿穿着的私服让她觉得莫名得有些熟悉,仔细想想,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趾高气昂地和她说话的时候穿着的那一套。
江钰叹了口气,突然感觉有些疲倦下来:“是你啊。”
“你好像不太惊讶。”
季栾在那边,露出江钰从未见过的微笑,女孩儿的脸蛋精致,仔细看的话,今天的她的眼角眉梢都略施粉黛,比起往常而言更加娇俏,然而,与这整体违和的是——
她手里拿着的短短匕首。
上面精灵的标志清晰无比。
江钰研究了一会儿那个精灵的标志,说道:
“那这是代表你要叛国?”
“这是一个重罪,季栾。”江钰的话语说得极为慎重,但是内里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说服季栾,“如果你觉得我们两人有私人恩怨,可以找个时间说说清楚,我相信季丞相也不会希望你这样的。”
她口中的‘季丞相’是季栾的父亲,这一辈子她从未接触过这位丞相,然而不论在旁人还是在赵闻律极其偶尔和她聊起政治这样较为敏感的话题的时候——
她也知道这位丞相大人公正廉洁,铁面无私。
“不过有点老古板。”
最后一句形容词则是赵闻律自己加上的。
江钰对此也是一笑而过,毕竟她从来没听过赵闻律对于文臣有任何良好的评价,相反的,和一些重臣作对有时候是他的一种娱乐。
而现在,季栾把玩着手里的刀,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躺在床上的江钰的。
“你觉得,我现在这样,只是临时起意或者因为我们两人之间的私人恩怨吗?”她慢悠悠地如此问道。
“帝国的未来只能走向毁灭。”
季栾是笑着说出这句句子的。
而江钰只觉得突然整个身体都冷了下来。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句话是她的噩梦。
在上一辈子里,在帝国陷入了一片混乱的时候。
这句话尤为流行,甚至被作为徽章别在每个人的胸口,也同样会作为标语贴在大街小巷上,无数起义军喊着这句口号烧掉公共建筑,杀死无辜的同胞,并且为自己的选择沾沾自喜。
这句话语就像一个‘毒.品’,让众多的反叛军为之疯狂。
“你是阻止帝国毁灭的最后一颗棋子。”
季栾用手轻轻抚摸过江钰的脸庞,她的手微微热,甚至是柔软的,根本不像是一个从小到大受过机甲训练的人。
江钰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曾经自己从来没在机甲训练营中看到季栾的原因。
她曾经以为是女孩练习机甲过度,但现在想想,她已经使用那样的极端方法长达十年之久,怎么可能不会拼最后一口力气成功开上机甲?
她就算无法建功立业,至少想看到自己在战场上的模样。
然而季栾没有。
她从始至终,也许都不是帝国这一边的人。
“对不起了。”
季栾最后的声音很轻,听上去甚至有点温柔,转而,她慢慢地拿起了刀子,朝向了江钰的喉咙——
江钰猛地撑住床,她翻身跳起,光脚踢掉了季栾手里的刀。
刀在半空中打了个漂亮的旋,转而在季栾反应过来要去抓住的时候,江钰已经抢先一步抓住了那柄小刀。
她睁大眼睛,女孩儿一下变得惊慌失措起来,她道:
“你,你怎么会……”
转而在季栾的表情僵硬的瞬间,江钰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人还站在床上,一脚直接踢向季栾的脑袋,转而整个人从床上跳下,毫不含糊地用小刀直逼季栾的脖颈。
季栾整个人都在往后躲,江钰快速横了横刀子,女孩儿身材矮小,一下子就被江钰逼到了墙角
江钰没有理睬她的话语,只是直截了当地问道:
“元秋秋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今年跨年吗?
我也四舍五入和你们一起跨年啦
祝20年好啊!新年的一切都会顺顺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