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火喷涌,消磨着众人的真炁,天蜈更是不要命一般袭击过来,但凡被咬中一口,立刻便要剧毒缠身。
殷虹露面露焦急,看向武娇儿。
武娇儿面色也凝重起来,这天蜈阵中的蜈蚣可不比蜈蜂阵中的蜈蚣,蜈蜂阵中无非是些毒蜂和二翅天蜈,似宗杨养出来的嗜血蜂都少,毕竟嗜血蜂已经是宗杨悉心养育出来的蛊物。
但天蜈阵却不一样,这些蜈蚣不论是毒性还是灵性都远超蜈蜂阵中的那些同类,显然是hi长期在毒火天蜈的身边,被妖气感染,越发强大。
陈星彩一人独斗两只蜈蚣,武娇儿却知道她在划水,若是她将身上那只妖魔放出来,这些蜈蚣立刻都要死得干干净净。
但武娇儿也明白,陈星彩是不可能在人前显露那只妖魔的。
故而此刻有惊无险的被两只蜈蚣缠住,看起来左支右拙,有几分艰难,但实际上根本没有逼出她的手段。
武娇儿看了一眼陈星彩,道:“大师姐还没拿出真本事,不用担心,但是我们确实要去相助其他人了。”
毒火被引动,地上的毒砂都泛起红色,不能下脚。
每个人都会护身咒,但只要双足落地,维持护身术的真炁便会被不断消磨。
对府主来说,这点真炁不算什么,对下院弟子来说,这真炁消磨可就大了。
“走!”
武娇儿祭起青空伞,众人配合着将青空伞变成一道清光似的华盖挡在头顶,往蜈蚣阵中冲去。
殷虹露等人轻喝一声,便配合着武娇儿杀了过去。
武娇儿一马当先,飞仙髻见的四瓣金钗打被武娇儿取下,化作一杆风车,张口一吐,肺金之气随着金刀咒便化作无数细碎的金刃,一吐之下,好像吐出一口星屑,又好似吐出一片金色的飞芒。
盘踞在月见府、灵仙府二府阵势之前的无穷无尽的蜈蚣生生被这一口金气破开一道缝隙,紧跟在武娇儿身后的六人齐齐出手,一种奇香幻化的气息朝四面散开,仿佛是被一张无形的大舌头舔过,被奇香沾染的蜈蚣如同下雨一般落了下来,再往后,三十名下院弟子同时出手,或是使用金刀咒,或是使用其他法术,将这一个缺口变得更大。
这群人仿佛尖刀一般,生生挤进蜈蚣阵里,同月见府与灵仙府会和。
月见府和灵仙府已经出现伤亡。
她们围着一口大鼎作战,鼎中沸腾着驱虫之药。
也幸亏有这口鼎,否则眼下情形会更糟糕。
那四只练气大成境界的蜈蚣就藏在蜈蚣阵里,看不清身形,随时准备扑出来将这口鼎掀翻。
月见府的曾玉娥见到她们来援,顿时松了一口气。
武娇儿站在大鼎护持的范围内,鼎中药气化作烟云,将他们护住,但有无数蜈蚣引来毒火焚烧,更悍不畏死的只冲进来,这药气便越来越淡薄。
“曾师妹,你们可还有别的法子驱虫?”
曾玉娥道:“我们都有能驱虫的法器,但自保有余,对付这蜈蚣海便有不足,这伙蜈蚣引来地煞毒火,你看这地上的毒砂。”
武娇儿看见了。
脚下的毒砂已经赤红一片,被杀死的蜈蚣掉在地上,也会很快就烧成灰烬。
毒火蜈蚣天赋异禀,能吞吐地煞毒火,本来极少孕育,但有那一只蜈蚣王,便生出许多变化,将太蜈山地穴挖通,引出地火之气,混合毒气,练成毒火,供蜈蚣群使用,这才生生早就这般庞大的毒火蜈蚣群。
武娇儿道:“这个蜈蚣阵全由四只蜈蚣驱使,给我一件驱虫法器,我去试试能不能杀一头。”
曾玉娥立刻摇头道:“杨师姐不可,那蜈蚣群中无穷无尽的蜈蚣扑上来,便是有驱虫法器也难以应付,且那四只蜈蚣都相当于练气大成境界的修士,大小由心,不仅难寻,更加难杀。”
灵仙府的谢梅英也劝道:“我们再等一会儿,等其他姐妹进来,便可以集众人之力破了这蜈蚣阵,不必冒险。”
武娇儿笑了一声,道:“放心吧,我比你们更惜命。”
殷虹露在一旁听着,咬了咬牙,道:“杨师姐,我把冷云屏借给你,你务必小心!”
曾玉娥和谢梅英立刻诧异地看向殷虹露。
殷虹露的冷云屏在暖香阁都十分有名,这件法器看起来乃是一件纱屏,但不论是纱,还是纱中图景,具是种种奇香所化,如云师叔更是曾经说过,若是殷虹露将这件法器练成法宝,便是元神境界都能有所凭依。
殷虹露将一个小巧的屏风取出,道:“杨师姐,不可冒险,务必小心。”
武娇儿接过冷云屏,便知道了这件法器的玄妙与珍贵。这件法器其实不是用来争斗的法器,是一件用来检视自己修行的法器,这一件法器,便可看出来,殷虹露于用香之道的本事。
武娇儿郑重道:“虹露师妹放心,我去去就回,定然完璧归赵,不使师妹这件成道之器有半分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