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总裁一个字没说，唇角还带着一丝罕见的浅笑，可严宁怎么都感觉大老板金丝镜片后的冰冷目光，朝他不停地飞过来。
程尽随手，拨弄一下桌上的电脑屏。
云监控的画面自动分作几屏。
别墅正厅的监控镜头推开拉进，程尽轻触，又跳到餐厅、花园、游泳池。
没有人？
男人修长的手指切回云上。
营销商正好结束：“……所以程总能否将这批货的零头抹平？”
程尽痛快：“可以。”
“真的？谢谢程总！我马上去和中心签协议，打扰了程总！”营销营惊喜万分，千恩万谢挂断。
程尽朝向严宁，极冷：“把新西兰另外两家营销商的价格压低2%，货源提两成。”
严宁一愣：“是，我立刻通知营销中心经理。”
压低别家货价，提高供货量，等于直接给另外两家打价格战、抢市场、吞并对手的机会！这营销商自作聪明把电话打到程尽面前，表面是抹掉了几百万零头，实际是直接堵死了自己的路。太小看大老板了！
严宁不寒而栗。
程尽目光扫过电脑屏，意外问：“初试还没结束？让他们快一点。”
“是。”
……
余诺没有填前台。
侧门填表时，她偶然看到新招职位上，有一个是“策划文案”。余诺宅在家里五年，做前台维护人际关系恐怕不太擅长，但几年来码字功底在，做个宣传小文案她应该还是能胜任的。而且云上新招规则开放，她没预约也放她进去了。
可拿着报名表推开初试的门——
余诺差点立刻退出去。
……文案组三个面试官都秃顶了！
“进来。”文案组长段正正开口，“面试跑什么跑？你叫余诺？”
她想保住自己的头发。
余诺：“嗯。”
段正正把他有点油腻的小圆肚藏在桌下，再抬手把他地中海的长发丝从右耳拨顺到左耳。贴住。
余诺差点想笑。
程尽的云上科技果然强大，员工个个都很有亮点。
“以前做过策划吗？”段正正拉着官腔。
“没有。”
“写过文案？”
“也没有。”
“工作经验？”
“没工作过。”余诺照实回答。
段正正抬眼，用看奇葩的眼神盯住余诺。满脸的表情似乎写着“兄弟，你是来涮火锅吗，什么都没有还敢来云上”？
眼看就要成为史上第一位被自家公司拒之门外的老板娘，余诺连忙补上一句：“写过七年小说，算吗？”
段正正：“什么小说？纪实文学？哲学？书名叫什么？”
“《霸道追爱》。”
一刹那间，余诺都在段正正惊恐抬起的眼眸中，看到了他在呼啸北风中临风凌乱，满头飞舞的地中海长发了。她想段正正现在肯定想把她从一楼窗户里扔出去。
段正正握着笔，用力控制了又控制，才没狠狠地在余诺的报名表上划个大叉。
“以你的资质，本来是没有资格进入云上的。但我可以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段正正叹气，“两天后复试，阐述云上三年来所有新智能产品。如果你能收集得到、背得下，你就来。如果你……”
“我来。”余诺没等段正正说完，一口就把他噎了回去。
段正正不上不下，眼睁睁看着漂亮姑娘拿着报名单就出了门。
旁人戳段正正：“不合适呀，干嘛还给机会？”
段正正老仙道般地捋一下自己贴额的长发丝：“我总觉得……和她莫名有缘。”
……
余诺拿了初试通过的报名表，高高兴兴出门。
幸好还有复试，不然她真的成为第一个被自己家公司KO的老板娘了。
晚上吃什么？
余诺心情倍儿好，拿起手机想搜索个附近餐厅，忽然大厅里一阵骚动，有人轻呼一声：“总裁来了！”
余诺抬头。
走廊尽头的总裁专属电梯哗地打开，西装笔挺的程尽带着两个高管，气宇轩昂地走出来。满大厅的职员们全部立正站好，女职员们心花怒放，桃花乱飞。
“总裁太帅了……”
“总裁好man……”
“如果能和总裁吃顿晚饭，我都死而无憾了！”
咦，不就和程尽吃顿饭，还值得死？她天天对着他吃早餐都要吃腻了。
余诺回神。才赫然发现程尽大步而来的，竟然是她的方向！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