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青站在远处,脸上带着笑。
乔年抬头看到他跳起来招手。
乔青手上还拎着一袋水果,透明的袋子,看到里面有芒果,叶曲爱吃芒果,乔年爱吃草莓,他都买了。
“爷爷。”叶曲叫人,他跟乔青比跟他父母都亲,少年遇到乔年以后,他基本就在乔家搭火了。
“气色又好多了。”乔青微笑说。
“那是,有我乔年在,他气色敢不好!”
乔年心安理得的居功自傲,她随身带了一把折叠小板凳,让乔青坐下,爷孙三人一块儿晒太阳。
“我有一个战友,他的朋友是骨科专家,挺有名的,我联系了,人已经从国外回来,明天请来帮你看看腿,虽然说是恢复的好,还是不放心。”乔青说。
“谢谢爷爷。”叶曲平素很冷漠的一个人,到此时也眼角发红。
“年轻人恢复能力强,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你们啊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行了。”乔青笑着说。
“必须的,爷爷,言传身教啊,少抽烟。”乔年搂住乔青,在他背上打晃撒娇。
“戒了,省的你天天电话烦我。”乔青反手捏她的脸颊。
“有点热吧,我去买喝的,两位想喝什么,我请客!”
乔年挥动钱包装土豪,那瓶LaRomanee-ti孟圆帮卖到了11万,孟圆提成五千,乔年现在的银行卡里很富余。
“我随便。”乔青说。
“芒果汁,不要走太远,随便一家店买来就行。”叶曲不放心地叮嘱她,上次她让人带走了他到现在还做噩梦。
“放心吧,我去了啊。”
看着乔年走远,叶曲这才收回目光。
乔青剥了一个芒果递给叶曲,叶曲急忙双手接过。
“等你腿好了,跟年年把证领了吧。”乔青说。
“……”
叶曲惊讶地看乔青,随即脸开始烧了起来。
“您怎么会同意?”他问,他以为乔青会反对他跟乔年走的过快。
“结婚了才会有责任感,你跟年年一块长大,都是踏实能过日子的,我年纪大了,想一家团聚。”
“可是……”
叶曲有压力,他现在等于一无所有,身体都还没有好齐全,他的计划是等上五年的。
“我知道你有压力,小曲,对自己的亲人太过自强未必是好事,我本来不想逼你,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心疼你,可是。”
乔青顿了顿,他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放下公司要搬回来么?”
乔青从衣袋里掏出一张单子递过去。
叶曲拿到手中一看,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薄薄的一张纸,像刀子一样划着他的手,他几乎要拿不住这张纸。
“……爷爷。”
“你别担心,发现的早,还是早期,治愈的机率很高,不过不是不放心你们两个,尤其不放心你,你从小就要强,我怕你走极端,年年在你身边她能照看着你。”
“……爷爷。”
叶曲鼻尖发红,声音堵在嗓子里,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傻,人老了都会有这么一天的。”
乔青笑,眉眼透着阳光一样的温暖,他一直是一个温暖的人,对乔年,对叶曲,对身边的每一个人。
“别难过。”乔青站起来,他说:“这丫头还不回来,我去找找她,手机拿着,有事打电话给我们。”
乔青走了,叶曲低下头,一滴泪滴在手背上。
一道阴影突然压下,叶曲抬起头,脸色一下变得冰冷。
“命真大。”任青然眼神要笑不笑,永远带着五分的阴森。
“……”
叶曲握紧拳头。
任青然嘴角扯动一笑,笑了,“就是不知道乔年和她爷爷,命有没有你这么大。”
“……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叶曲呼吸急促。
“一条腿不够给你教训,我跟你讲过,欺负期然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任青然语调极其缓慢地说。
叶曲猛地睁大眼睛!
医院门口的那条街,乔年捧了一堆的零食正往回走。
乔青站在马路对面朝她笑,等到红绿灯,他穿过马路走过来。
“买这么多东西?”
“高兴嘛。”
乔年嘿嘿笑,拿出草莓汁给乔青。
绿灯了,两人往马路对面走,乔年手机响了,她腾不出手,乔青帮她拿,她掏出手机接电话。
“快回来!”叶曲大叫。
“什么?你怎么了?”乔年紧张地问。
“有人要害你,你快回来!”叶曲嘶吼。
左边有一辆车子疾驰,速度骇人——
乔青本能地推了乔年!
零食散落一地!
耳边碰撞声刹车声嘈杂成一片在脑子炸开——
乔年坐在地上,她看到乔青在她视野里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她看到血,在她眼眸中争先恐后地渲染开来——
“啊——”她尖叫!
她手脚并用地爬过去!
手术室外。
乔年全身都在发抖。
叶曲坐在轮椅上,脸色惨淡。
他握着乔年的手,紧紧的。
手术时间漫长,最是熬人,终于,那扇门开了。
乔年不敢出声问。
叶曲哑着嗓子问:“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摇摇头:“病人脑部受到重创,脑出血,什么时候醒我们无法估计。”
乔年不明白,什么意思?
医生解释说:“就是我们常说的植物人。”
乔年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叶曲闭上眼睛,嘴唇发抖。
乔年坐在地上,她全身包括意识都是麻的,糊的,冷的,浑浑噩噩的。
护士把乔青推去病房,乔年还没缓过来,叶曲拽她,她呼哧呼哧喘气,脸白的吓人,脸上全是汗。
叶曲喊她一声,她终于回神,她呆了呆,推他回去。
乔年坐在乔青的病床前发呆,表情很茫然。
华瑟带着秘书进门来,秘书想喊乔年,她抬手起拦住,她冷冷地说:“你在外面,不要进来。”
秘书离开关上门,华瑟走到病床前,冰冷地凝视着乔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