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终于能得偿所愿。
所有的追逐都不再遥不可及。
初缈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拿起手机。
【FAIRY:我现在在江老师家里】
【仙女的老母亲:???江老师速度真快】
【FAIRY:还住在他的隔壁】
【仙女的老母亲:……】
【仙女的老母亲:去吧,这么好的机会,睡不到江老师就别回剧组了】
【FAI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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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坞北面依山,次日清晨,太阳初升,山腰雾气萦绕,连空气里都缀着湿气。
江遇白沿着墓园台阶,缓步而上。
经纪人梁则站在一处墓碑前,用袖子扫了扫墓碑,神色肃穆。
照片上的男孩笑容干净腼腆,不过二十出头,提起未来都带着光的年纪。
墓园安静,偶尔几声鸟鸣。
江遇白停在梁则身边,俯身,将手中的白菊放在宋炀的墓碑前。
他手指抚了抚宋炀的照片,“喝酒误事,知道你也不喜欢,没有带,托梁则哥带了你爱吃的米糕。他说你以前通宵拍戏,早上就会去影视城旁边吃这个。也不知道你还熟不熟悉。”
“拍戏挺累。以前大家都不太明白,为什么你和家里闹翻也一定要去演戏,哪怕是跑个龙套。”江遇白说,“其实我刚开始演戏也不太明白,只知道既然是你的梦想,我就要替你演下去。”
“直到遇到个小姑娘。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你演的很棒,要继续加油’,第一次演的角色被人喜欢。”他笑了笑,“那一瞬间,好像忽然就明白了。”
“现在也不再是你一个人的梦想了。”江遇白站直身子,有阳光穿过云层缝隙照在墓碑上,他最后看了眼,“下次再来看你。你放心,我会把路好好走下去。”
沿着台阶原路而回。山脚下,车子安静停着。江遇白正要拉开驾驶座的门,被梁则直接赶去了副座。
“歇着吧,不然明天就就上报纸头条了。”他看了眼江遇白没有休息好略显苍白的脸色,补充:“还是法制版面。”
江遇白摸摸鼻梁,笑了声,上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他提醒道:“梁则哥,待会儿顺路去一趟宠物店。老两口出门前把曾孙子和曾孙女扔那了。”
梁则从扶手箱里摸出来口罩和棒球帽,扔给江遇白,“知道了大爷,麻烦口罩戴好,一会儿乖乖在车上坐着。”
他说:“你家那俩小祖宗我去领,你要是下了车,我们今天就别想回家了。”
宠物是江遇白三年前养的,一只布偶妹妹和一只比熊弟弟。后来拍戏忙,老两口退休在家也没什么事,就干脆带回了老家养。这次放假回千坞,除了给宋炀扫墓,也是为了等杀青后接两小只回家。
梁则去店里抱了宠物。刚一上车,见了江遇白,两只团子湿漉漉的眼睛一瞬间亮起来,摇着尾巴,爪子抵住笼子,撒娇似的小奶音,兴奋地一直叫,想要往他怀里钻。
车子重新发动,江遇白隔着笼子哄团子玩,梁则扫了几眼,“那部片子,没谈拢。”
江遇白动作一顿,“片子不是都搁置三年了。”
梁则近两个月一直在为这部片子奔波,原本十拿九稳的事落了空,他脸色也有点不好看,“听说你要投资,谁都想来掺和一手。打探的人多了,他们那边还真以为自己抢手了,说要观望一段时间。”
他和江遇白看重这部片子,不过是因为那部片子是宋炀生前拍的最后一部戏。
偏偏江遇白挑片眼光是出了名的好,不知情的人纷纷以为里面有利益可占,都想来截个胡。
梁则啧啧感叹:“这难道就是顶流影帝的人格魅力吗。”
江遇白嗤了声,根本就懒得理他。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家门口停下。
江遇白拎着笼子,一直到进了客厅,才把两只小毛团放出来。
回到熟悉的环境,两小只顿时撒了欢,分别占据了江遇白的两边裤腿蹭啊蹭的,还叫得很欢,你汪一声我喵一句,像极了山歌对唱。
初缈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猫一狗和谐相处的场景,深刻诠释了什么叫做“peadlove”。
察觉到有人靠近,布偶妹妹抬起脑袋,蓝幽幽的瞳仁扫了扫初缈,它竖着脑袋,呆呆地打量了好一会儿,迟疑地向她伸出爪子,疑惑地“喵”了声。
初缈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掉了。她对于这种颜值又高,又乖巧听话的喵星人一向没有抵抗力,蹲下身,满足地撸了撸布偶毛茸茸的下巴,而后抬头望向江遇白:“她有名字吗?”
梁则一大早赶飞机来明合,又去给宋炀扫了墓,早就饿得不行。他端着泡好的泡面从厨房出来,恰好听到初缈这问题,微笑着摇头,感慨了句:“年轻人啊。”
初缈不明所以。
江遇白扫了梁则一眼,“有名字。她叫别睡了。”
“……”
初缈好像有点明白梁则的意思了。
“那他呢?”她指着比熊弟弟,忽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下一秒。
江遇白平静开口:“他叫别吃了。”
预感成真,初缈沉默了。
也许是她的眼神太诡异。江遇白挑挑眉,“怎么?”
初缈摇摇头,很违心地说:“没有,非常好听,起这名字的人,一定是个天才。”
江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