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重病,李相宜在宫中侍奉汤药几日。照顾一个重病的老太太,实在是一件辛苦的事,只是李相宜看着她,时不时的就会想起自己的外婆,这样一想,她也觉得没有什么可累了。
宫中小住,起初还好,但?日子一长,麻烦事就多了,冯贵妃时不时的请她过去坐,太后也时常找机会让妘高华和她见面。好在有沈氏替她推脱,还不至于让她难受,但?沈氏又时常提起展绮罗。如此种种,她也弄得精疲力尽。终于沈氏怜她辛苦,就让她回家休息。
坐上马车,李相宜闭上眼,这些天真的好累,而且李怜吃了她的药,效果如何也没见他来说过,李怜果然说一不二,说过不与她再见,就真的再也不见了,即便她留在宫中多日,李怜却连个探望的人都没有。而她与摄政王见面更少了,沈氏这边别的不说,催婚是催得也更加紧了。
她这样闭眼养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的颠簸停了。
这么快就到了?正当李相宜疑惑时,帘子被掀开,来人却不是画屏,更不是其他人,那是一张她熟悉的脸,是妘钟灵。
“钟灵,你怎么来了?”李相宜本想这样问的,但?她立刻意识到自己或许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李相宜下意识就要冲出马车,却看见一个男人越过妘钟灵,他上了马车,拦在她的面前。
宗政淮看着她动作立刻道:“不要叫喊,否则你的侍女性命难保。”
“你忘了上次,就算你带走我,你总要把我送回去的,宗政淮,关于你弟弟,你要的答案,我现在就能告诉你。”李相宜的心?里打鼓,但?还是强装镇定。
宗政淮挨着她坐下,他笑道:“走。”
李相宜能感觉到马车开始继续行走了,她掀开车窗帘,马车一齐拐了个弯,往郊外去。
一路上,李相宜等着他说话,可他偏偏只字不提。她便也低着头,心?中紧张得难受,妘钟灵引狼入室,只怕要害人害己。
宗政淮的心?思是摸不透的,唯有一点可以确定,她的性命,妘钟灵的性命,还要画屏,这里在场所有人的性命都握在宗政淮手?中,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任何技巧都无济于事。
李相宜忧心忡忡,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妘钟灵掀开车帘,冲了上来,宗政淮让开身。李相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拉着头发,拉着往外拽。李相宜吃痛,也不挣扎。跟着妘钟灵下了车,就见四?周全是树木,也不知身处何处,所有的护卫都消失在她眼前,宗政淮似乎只劫持了她的马车,也就是说现在只有宗政淮与妘钟灵和她,她落单了。而有宗政淮在,她逃不了。
越是身处绝境就越要冷静。李相宜下意识去看宗政淮,妘钟灵见了不等她说话,先冷笑道:“安康,你果然认识他,这一切也多亏了他,我才能这么顺利地带你出来。”
李相宜:“钟灵,别做傻事,快放我回去,你现在放我回去,此事我就当并未发生,一切我都既往不咎。”
“蠢才,死到临头还跟我摆谱!”见她脸上没有惊惧害怕的表情,妘钟灵原本得意的心?情?在此刻都被破坏,她拔下拿簪子就要来划李相宜的脸。
李相宜连忙闪避,妘钟灵咯咯一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呢,结果也是爱惜容貌的嘛。”
李相宜遥看四?周,从时间上看可知这里离城内不远,她要是能逃走,应该是能回去的,问题是画屏她们还被绑着,她走了,难保画屏她们不会被杀。
还是先安抚钟灵,先拖延时间吧,不然激怒钟灵,发狂的女人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到最后吃亏的还是她,毕竟看情?况,无论现在钟灵做什么,宗政淮应该都只会看热闹。
李相宜打算好,就道:“宗政淮,我说过会告知你兄弟的下落,你没必要这样逼我。”
宗政淮听她如此说,却朝妘钟灵微微一笑,“这一切自然都由妘小姐做主。”
妘钟灵得意道:“安康,你真是枉费心机,要知道不是所有男人都会买你的账。”
李相宜看着她漂亮的脸蛋,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世界上真的有这种这种害人又害己,做事不过脑子的人。她无奈道:“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害了我,你难逃一死。”
“钟灵,你究竟想怎么样?”
“安康你要是聪明就该对我摇尾乞怜,而不是质问我。”
李相宜见她脸上满是洋洋得意的笑容,只好提醒道:“钟灵,论理,我们也算是姐妹,是血亲,如今你联合外人来害我,你不觉得你被骗了?这可不是明智之举,有什么话好好说,何必弄得刀剑相见。”
妘钟灵冷哼一声,“安康,你少跟我套近乎,如今我是提刀人,你就是我手?中的菜,你别来和我讲这些歪理。”
看她情绪还算稳定,李相宜连忙道:“钟灵,你别被骗了,你连他的名?字来历都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可以信任?我且问你,你把我挟持,你打算回去怎么说?怎么面对你的父母,怎么面对亲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