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默默地顺着自己刚才的推理思?路一路倒回去,然后抓住了最初的证据,说道:“她说,她认识‘柴可夫斯基先生’。伊戈尔,或许你得亲自来确认一下她究竟是谁。”
电话那头,传来“啪”的一声脆响,随即陷入了一片空白:“……………………”
安德烈:“喂?喂???伊戈尔你还在吗?伊戈尔??”
直到半分钟后,电话终于被路人捡起来:“喂?刚才手机的主人忽然丢下手机和乐器跑走了。”
安德烈:“……”
他无奈地抹了一把脸:“啊,不好意思,我?是安德烈·乌兰诺夫。能麻烦您把东西送到乌兰诺夫剧院吗?”
……
挂上?电话,安德烈点了支烟。
细细的一支烟抽到一半,他的视线里就出现了匆匆跑来的身影。
安德烈不禁有些恍惚。
印象里的伊戈尔总是懒洋洋的,有着自己慢悠悠的步调,安德烈以前总开他玩笑,说他将来可千万别去有活火山的地方,火山喷发了他肯定跑不掉。
很少看见他会露出这么焦急的一面,怪有精神的。
伊戈尔在安德烈面前停下脚步,左右打量,迫不及待地问:“她呢?”
安德烈朝身后剧院指了指,“里面呢。”
眼看伊戈尔就要往里冲,安德烈叫住他。
“进去之前,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
伊戈尔闻言停下来,“什么?”
安德烈摸摸下巴,犹豫、沉思?了好一会儿。
这?事儿他忽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伊丽莎白如果真的是伊戈尔一直在等的女人,那么……闻遥的身份就显得耐人寻味起来了。毕竟,那个小姑娘长得跟伊丽莎白很像,而且还有一双几乎与伊戈尔一模一样的眼睛。
如果她的母亲是伊丽莎白,再算一算她的年纪,那么……父亲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安德烈又看了伊戈尔一眼,他觉得伊戈尔显然不可能知道自己有个女儿。
该提前告诉伊戈尔吗?
各种心思?在他的脑袋里转了一圈,他终于摆摆手,“她在六号练习室。”
话音刚落,伊戈尔已经转身举步往里冲了。“谢了!”
安德烈望着他奔跑的背影看了许久,直到指间被燃尽的香烟烫了一下,他终于回神。他扔掉烟头,又朝着空荡荡的走廊望去,感慨地咂咂嘴:“啊呀……了不得。”
柴可夫斯基先生终于等到他的奥杰塔小姐了。
……
闻雪正靠在练习室墙边,看《珍珠》的舞者们排练舞蹈。
越看越惊讶。
她之前在隔壁练习室《天鹅湖》中感受到的那一种奇妙的感觉再次出现了。
古典芭蕾与现代芭蕾极为巧妙的融合在了一起。
然后舞蹈与音乐又极为融洽地交织起来。
简直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如果说安德烈编排的舞蹈是这长场表演的骨与肉,那么音乐就像是它的灵魂。令她心湖震荡。
很精彩,真的很精彩。
就算是她这?个古典芭蕾领域顶尖的眼光去评价,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她很喜欢。
原来,在她固步自封的时候,现代芭蕾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练习室里,舞者们结束了舞蹈之?后,纷纷朝着闻雪热情地围了过去。
她刚进来的时候她们就注意到她了。
马林斯基的伊丽莎白,她在古典芭蕾的领域太知名了,她们之?中很多人都看过她的舞蹈,甚至跟着她的舞步学习过古典芭蕾。
伊丽莎白淡淡跟她们点头致意。
姑娘们激动坏了,七嘴八舌地说着:
“刚才听安德烈先生说,伊丽莎白可能会过来,我?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呢!”
“伊丽莎白女士,您是我的偶像!我?从小就喜欢您!”
“莫非你真的要来跳《珍珠》?太好啦!我?们居然能跟您一起合作!”
闻雪没承认也没否认。
想了想,倒是将之?前就萦绕在脑海的疑惑问了出来。
“请问,你们知道《珍珠》的作曲者是谁吗?”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与刚才的《天鹅湖》有那么点相似,仿佛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笔。
姑娘们想也不想就答:“当然知道啦!是伊戈尔·乌兰诺夫!”
闻雪忍不住跟着轻喃:“伊戈尔……”
话音刚落的瞬间,练习室的大门就被人推开了。
“吱吖”一声——
闻雪从人群中下意识抬眸看去。
然后,毫无征兆地对上?了那张昨晚在她梦境里拉着她沉溺了三天三夜的英俊脸庞。
褪色了十几年的记忆忽然从这?一刻被他湛蓝的眼眸染色。
一寸一寸,朝她铺展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篇会比较短,下一章应该是最后一章=0=
应该可能大概maybe是最后一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