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辛抱着这条裙子,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杀了他都不足惜。
傅斯城正在擦表,余光看到,眸色微沉,“我去给你拿一件能穿的。”
傅斯城刚走出两步,便被人拽住了。
“你赔我。”温辛揪着傅斯城的衣摆,瞪着他,生怕他畏罪潜逃。
温辛凶神恶煞,头发都气地竖了几根。
一条裙子而已。
傅斯城:“回头转你。”
温辛咬牙:“写欠条。”
傅斯城何曾写过这种东西,但他如果不照做,这姑娘又会和他没完没了。
傅斯城最怕麻烦,耐着性子在房间里找了纸笔,龙飞凤舞几下,便将欠条递给了温辛。
他的字刚劲潦草,力透纸背,温辛看了好一会儿才全识得。
温辛将欠条仔细对折收好。
傅斯城嗤笑。
温辛一抬头,傅斯城还看着她,温辛摊手,“衣服呢。”
傅斯城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使唤他上瘾了?
“等着。”傅斯城沉声说。
他出了房间去给她拿衣服。
温辛长舒了一口气,坐在床上,耳朵通红。
——
两人来书房的时候,老爷子只让傅斯城进去。
温辛跪在了门前,傅斯城睨了她一眼,推开门走了进去。
时间滴滴答答地过着,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温辛佝偻着身子,头死死地低着。
一楼的宴会不知何时结束,整个宅子都安静的可怕。
不远处的楼梯传来了哒哒哒的脚步声,有人正往这里赶来。
“温辛,下人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傅见微焦急地赶来,看了一眼书房,便压低了声音。
温辛将头埋的更深了。
“你真的和四叔那个了?”傅见微蹲下身子,摸着温辛的肩膀问。
温辛紧抿着唇不说话,她的皮肤又白又薄,脸小小的,留着齐刘海,双眼皮,黑眼圈很明显,有一种清新脱俗的病态美。
傅见微皱起眉头,抬起手晃了晃她。
“你喜欢四叔也不能用这样的手段啊,你明知道我喜欢他,温辛?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本就气血翻涌,寒气侵身,如今被傅见微这么晃着,温辛再也忍不住,向前伏去,捂着嘴吐出了一口血。
傅见微吓的站起来,后退了好几步,“啊,你怎么又吐血了?你没事吧?”
温辛用手背擦了一下唇角,浑不在意,声音哑着,“这下你满意了吗?”
“我、我是担心你。”傅见微向她递了手帕。
“谢谢,我不是很需要。”
温辛直白梆硬,其中的疏远冷漠,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傅见微很委屈,“温辛,我们是亲姐妹,担心你难道都有错吗?你为什么总对我们这么冷漠?”
温辛嘴角扯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担心她?简直是个笑话。
傅见微还在聒噪,温辛舔了舔口腔里的血,埋着头没有搭理。
没多久,书房的门传来了声响。
傅见微瞬间噤声,看向门口,不觉地屏住了呼吸。
门后出现了一张冷峻的脸,压着温度,男人清冷的目光扫过两人,“说够了吗?”
傅斯城的声音暗哑低沉,明明很好听,却让人感觉到寒意。
温辛的身躯一僵,捏紧了身侧的拳头。
傅见微两眼发光,随即凑到跟前:“四叔,你没事吧,大爷爷骂你了吗?”
“你怎么知道他会骂我?”
傅见微心里咯噔了一下,“四叔。”
傅见微还想说什么,傅斯城的一个眼神便制止了她。
“我有话单独和温辛说,请你回避。”傅斯城冷冷地说。
傅斯城向来说一不二,傅见微最明白不过。
她不想惹他厌恶,只好委屈地吸了两下鼻子,不情不愿地离开。
“起来。”
这里只剩下傅斯城和温辛。
温辛没动。
傅斯城沉声,“听话。”
空气大概静止了四五秒,最终温辛顶着傅斯城压迫的目光,不情不愿地缓缓起身。
温辛跪的久,地上又凉,双腿早就失去了知觉,起的格外艰辛,稍不注意便要跌回去。
傅斯城眼疾手快地搂住她,将她带进了怀里。
傅斯城的手很好看,修长匀称,蜷曲时更生骨感,泛着光泽,犹如漫画中的名品手。
往下,傅斯城的手腕上系着一条深棕色方巾,上面印着奇怪的图腾,神秘又张扬,却和主人气质完美贴合。
“站稳了吗?”
头顶上方传来了傅斯城沉稳的声音,温辛立马回神,甩开了他的手,向后踉跄了好几步,才堪堪立住。
傅斯城凝着她,黑眸幽晦不明。
“想知道我和老爷子说了什么,就跟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