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达航笑着跟他击了个拳头,多年的友情培养出来的默契,让他们无需多言。
“抱歉啊,侦探先生,这里先交给我们了,你可以帮忙继续盯住那些人吗?”
工藤新一点头,“我会的。”他对于自己的实力?有着清晰的认识,找自己能做的,而不是勉强做不会的。
“还有,老师。”伊达航对着琴酒爽朗地笑道,“相信我吧,警察会保护好你们的。”
“……”
“我知道老师很厉害,但是现在很危险,所以全部交给我们吧,你和侦探先生再稍微等一等,我保证这场噩梦很快会过去,你们会安全回家的。”一个露出了牙的笑容,带着如同阳光般的灿烂,仿佛能穿透黑暗。
“……”
工藤新一目送两人离开,非常感慨:“伊达警官真是个好警察啊。”
从「保护」宣言开始,琴酒表面上没什么异样,实则已经在酝酿着怒气,同时还有不可置信。
“他为什么要认为,我需要保护?”最终,冷血杀手语气略飘忽地问出了疑惑,甚至有点委屈,“还有你,我看起来不够强大吗?”最近到底怎么了,我是不是要拉个群,搞件大事让你们瞧瞧?
工藤新一沉默了下,说:“伊达警官只是说了符合他身份的话?,警察的话?,应该就是像那样吧,在关键时刻给人以可靠的感觉。那不是认为你不够强大,只是身为警察,他有责任要保护普通人。”他顿了顿,斜眼,语气微妙的补充,“是的,哪怕你不是一个普通人。”
琴酒双手环胸,紧蹙眉头,片刻后发表感想:“公安警察可不是这样的。”
苏格兰就算了,他敢说,波本绝对没有这种觉悟。
“……?”
“呵。”阴冷的笑,足以见证他有多不待见某些人。
“……先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用一种很熟悉的态度去评价公安?是你有认识的人?”
“别乱猜。“琴酒瞥了他一眼,冷淡地说,“不管你在想什么,赶紧忘记,全是假的。”
工藤新一迷茫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看你愚蠢的样子。“你肯定想歪了!
“……算了。”将?所有的疑问咽下,工藤新一环顾了一圈,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出去瞅瞅情况。
琴酒本来是无所谓的,跟警察说的话?没有必要较真,他现在的确没有特别想出去。
至少看一看,小鬼能在这里发?挥多大的作用,顺便看看那些家伙什么来路。
皮斯科的嫌疑还没有彻底洗清。
就算整件事是一群陌生人,但很难说明,老家伙没有浑水摸鱼,打着趁机将他干掉的主意。
因此,他一开始还能很耐心的等着瞧,但…三分钟后…
“你要一直被动么,这样傻等要等到什么时候?”
琴酒靠在一边,看着回到墙角蹲偷看的小侦探,不耐烦的情绪疯狂飙升,“这个夜晚好无趣。”
想不到和你度过的第一个晚上居然是这样的,我倒是宁愿回到酒吧遇见贝尔摩德了。
工藤新一挪开视线,抬头仰望着他,“无趣吗?我觉得很刺激啊。”
他面色微红,手放在胸口,似乎在按住过分活跃的心脏,“说句不合时宜的话?,我,其实我很兴奋。我知道很不应该,别人正在经历可怕的事,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可我就是忍不住激动。从很久以前,我一直期待着可以像小说里的侦探们一样,经历险境却乐在其中……”
这是一种非常矛盾的心理,他既希望世界上没有案件发生,又期待着能遇上案件。
无法否认,越是惊险的事情越能够激起内心的波动,全身的细胞似乎都活跃了,并由衷地感到高兴。
琴酒倒没有惊讶,算是早看明白了他的心理,“但对于我来说,确实非常无聊了。”
一点破案的兴趣都没有。
“……啊,那真是不好意思啊。”哼,反正在你眼里,我就相当于无趣!
听着小侦探言不由衷的话?,琴酒轻笑了两声,“如果这边不敢动,不如,换个地方。“
“嗯?”
“刚才那个警察的话?让我很不爽,我想了想,现在正好可以利用机会,教?你怎么拆炸/弹。”
工藤新一有点心动,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总想教我?”
琴酒显然在开口前就已经想好了,回答得很迅速,“你太废了,和我站在一起,我很嫌弃。”
“……哦。”工藤新一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可是,首先要找到位置吧?乱走的话?,也算私自行动,那个松田警官会生气的吧?”伊达警官是个温柔的好人,应该不会责怪他们。
“放心,只要拆得比他们快,他们还会反过来感激你。”琴酒扬了扬唇,起身的同时做了个打响指的动作却没有发?出声音,示意小侦探跟上后,却没有回头,只留下一个修长的背影。
工藤新一楞了楞,旋即快速起身跟上,悄悄地走过了容易被犯人发?现的地方后,稍微放松了脚步,小跑到琴酒身边。侧着头仰视了一眼琴酒,紧紧皱着眉头,沉思几秒,又仰头看着一眼——超级不对劲啊!
“你是不是在打什么主意?”
态度变化太快,必定有鬼!
“你疑心太多了!别问了,叫你做你就做,这件事明显对你更有利。”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你之前?还一副拒绝合作的样子……”
“闭嘴。”
“……”独/裁!
“你是你,警察是警察。”庆幸吧,现在的你还没有和警察紧密相连,我还可以说服自己区别对待。
工藤新一沉默无言,听起来很像是被特殊对待、享受了某种特权,但他不仅没有喜悦感,反而觉得毛骨悚然。像坠入某个安排好的陷阱里,只能听之任之。
他想要拒绝。
或许他应该拒绝的。
但是……
“高兴吧,我也可以做一名合格的老师哦。”
拒绝不了。
少?年垂下了视线,声音未变,“……你还真当自己是老师了啊。”
“偶尔。”兴致一起,就像走到半路忽然想吃冰淇淋了一样。
此时的月光穿过黑暗,洒落在地上,落下一地银辉。
长长的、窄小的过道里,一大一小并排行走,影子在墙上拉长,看似美好。
短暂的阴影里,藏起了锋利如刀的目光和勾勒出的冰冷笑意,银发男人用手指抵了下唇角,然后轻轻地拂过长发。走到月光下以后,迅速恢复了漫不经心的神态,“用点心,我很容易生气。”
“……原来你自己知道啊。”是说,没耐心教?学吧,说了一遍没记住就会生气,然后一生气就会暴躁。
“你讨打吗?”
“是是,我不该说实话?。您一点都不暴躁。”
“呵。说正事……”原来我在你心里的形象是暴躁类的。
琴酒一边走,一边问小侦探一些东西,果然即使没有实际操作过,人家的理论知识也是丰富的。
这样的「学生」显然更符合他的心意,话?能省则省,在快速的教?学中是最合适的。
他甚至不用考虑该怎么开始,随便一说,对方便能举一反三,然后再深入下一个问题,或者起了一个头,任由少年去发?挥思考能力,对了就笑,错了就纠正,理由都不用讲,一句你回去自己看打发?了。
“找到了!”迅速进入状态的工藤新一正趴在横梁上,发?现了以后,语气有激动,更多的却是满足。
第一反应没有考虑别的,而是低头望着站在下面的琴酒,眉飞色舞,喜悦溢于言表。
像得到了好成绩回去要夸奖的那种……
琴酒嘴里咬着没有点燃的烟,听到后懒洋洋地抬眼看了下,“嗯。”
他想了想,把长外套脱掉,随意挂在一边,灰色的内衬挡不住健硕的胸膛。
高大、消瘦,却又隐藏着无限的力?量。
计算了下距离,小段的起跑后,借着给工藤新一搭的桌子,独臂一撑,略微倾斜的姿势一晃,一跃而上,下一秒再看见他时,他的手已经抓住了房梁,灵巧地翻转跨坐趴,一步到位。
长发垂下,被自己扬起的风亲吻,发?尾轻荡。
工藤新一目瞪口呆,想起刚才自己上来时的各种艰难,一对比……
“下次教我吧,我也想一下子跳上来。”他说,充满了羡慕与向往。
琴酒不置可否,“看情况。先把这个学会,你看……”
教?学非常简单,一字一句仿佛都在说,你要是学不会,那就是你笨。
不想承认自己笨的少?年,只要将?他的话?全部记住,仔细地观察着他的举动,前?所未有的认真。
没想到之前?随口一句老师,竟然成了真。
迷茫中也有欢喜,不可否认,他很喜欢像现在这样,可以什么都不用去考虑。
工藤新一吸收着新的知识,隐藏着为了不让某个人失望的心态,灵活的运用。
一个敢教,一个敢学;一个敢放手,一个敢上手……
在紧张到额头冒出细汗的心情里,勇气非凡的少?年当着老师的面,亲手解除了定时器。
墨绿色的眼眸轻转,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尚且没反应过来的小侦探,琴酒心情很复杂。
成就感、危机感、对于未来的预判……种种感受,令他无法真心高兴起来。
他率先跳了下去,不客气地对沉迷喜悦的少?年说:“下来,别浪费时间。”
“我成功了?”工藤新一犹自不敢相信,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呆,“我居然成功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行了,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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