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晚上就回去,让我父亲明日拿回赐婚圣旨!”林小景就是故意说给陆白杨听的。
倒是陆白杨也是真信了,一想到自己的阿姐看着心上人和她讨厌的人成亲,说不定会气的活活吐出一口鲜血,接着消沉然后就回到以前的状态,那么爹娘肯定会日日消瘦,家宅每日不得安宁。
一想到这个后果,陆白杨偷偷地给自己打气,要不是为了圆满的家庭,他是决计不肯低头的。
僵硬地转过身,对上林小景的笑,他心蓦然一沉,颇有破斧成舟的气势,“我也有一个条件,就是你要保证谢璟一定是我阿姐的。你保证,我就一定对你言听计从。”
一想到日后天天安分被自己欺负的陆白杨,林小景开心地笑起来,想也不想:“我保证!但前提是他是真的喜欢陆棠棣。”
这个就用不着你操心了,听到保证,陆白杨会心一笑,转过头看向谢璟和阿姐,谢璟在教阿姐弹琴,脸上露出牺牲大义成就阿姐的笑,突然,一巴掌拍在陆白杨后脑勺上,机械地转过头,林小景正踩在桌子上看着他。
这感觉怎么那么熟悉?可怜的后脑勺啊,是陆白杨对不起你。
“你干什么?”陆白杨第一反应就是问罪。
林小景有恃无恐,“你瞧瞧你刚才说什么了?我打你,以后不能还嘴,听到没有?”
欺人太甚!为了阿姐,我忍,忍辱负重的陆白杨艰难地仰起头,挤出难看的笑:“我知道了,林大王。”
这种感觉太爽了,林小景高兴的简直要飞起,她以后再也不用受陆白杨的气了。
上课时间到,陆白杨回到自己的位子,林小景刚才才想再打他呢?一听到孔庭竹如沐春风的声音,刚才那股兴奋劲慢慢地被瓦解,然后啪嗒一声,林小景也趴在桌上睡着了。
六个人的课堂,埋头大睡的就有两个,孔庭竹咬了咬牙,继续授课。
可是陆棠棣终于忍不了了,她举手,眼神异常坚定地看着孔庭竹:“先生,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上课睡觉也算是打乱秩序,我昨晚在家里做了几份试卷,如果有人能高分通过,想必其他人也不会对上课睡觉的人有意见了。”
孔庭竹知道陆棠棣是管事的,而且这也确实是个好主意,他答应了,“我支持。”
得到了先生的首肯,陆棠棣从容地把两份试卷摆在苏临矶和林小景桌子上,唤醒了他们,说:“你们想上课睡觉也行,除非能考高分。”
苏临矶低头扫了一眼卷子,慢慢地坐直,“真的?”
陆棠棣点头,苏临矶拿起笔真的开始写卷子,虽然陆棠棣劝诫他上课不能睡觉并没有什么作用,可是每次中途被叫醒真的很烦。
见他落笔如有神,陆棠棣呆了一下,快速地看了,发现他并不是乱写,反观另一边的林小景,她也拿起笔开始写写画画了,可是走近一看,画的全都是树!
孔庭竹索性放下书,等着他们写完卷子,不过他直接来到陆棠棣身边,拿起一卷书,惊醒道:“这是你上课做的笔记?真是整齐啊,”惊醒过后,复而又惋惜道,“可惜你是个女子,不能参加科举,不然凭这水平,定是当科新秀。”
之前陆棠棣活了二十七年,所有的岁月几乎都与考试关联。
她看得开,“我听课也并非为考科举。”
说完,她笑了笑接过孔庭竹手上的笔记本,那一笑正巧被偏过头的谢璟看到。
孔庭竹特意去取了自己的书,大方地送给陆棠棣,“这本书我珍藏了多年,想必你会喜欢的。”
“谢谢先生。”陆棠棣开开心心地接过来。
短短一瞬,苏临矶就已经写完了试卷,然后倒头大睡,陆棠棣不由感慨道,第一次见睡觉还争分夺秒的人。
抽出被苏临矶压住的试卷,陆棠棣拿过去与孔庭竹一起批改,起初,陆棠棣对此并不抱希望,因为这张试卷的题目多是之前孔庭竹讲的内容,若不是听了他的课,陆棠棣根本就不知道。
越到后面,陆棠棣的眼睛越加雪亮,孔庭竹认真翻阅了三遍之后,落下一“优”字。
那厢林小景拿毛笔玩的正起劲,陆棠棣走过去一看,严肃道:“林小景零分,考试态度过于消极,明天所有的卫生由你承担。”
孔庭竹确认过,将纸还给苏临矶,见他睡得香也就没有打扰他,直接盖在他头上。
陆棠棣早就想到了如何应对林小景的反抗,可谁料到她一脸不满足地问:“这惩罚太轻了罢?”
孔庭竹和陆棠棣皆是一愣,陆白杨心里突突地跳,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你嫌这惩罚太轻?那你放学留下来把苏临矶的卷子抄写十遍!”陆棠棣毫不客气。
耶!林小景满意了,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看向那个一动不动的陆白杨,“陆白杨你听到了没?明天记得早点来打扫卫生,等会把卷子抄写十遍!”
陆白杨就知道会这样,他转过身,嚎道:“为什么是我!又不是我上课睡觉考试零分!”
“你敢反驳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回来告诉我爹!”林小景知道他一定会低头的。
果不其然,陆白杨欲哭无泪地转过身去,背影萧瑟凄凉。
陆棠棣不知道他们达成了交易,只是有些好奇,老弟是不是被她抓到什么把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