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重生此躯,在座各位那都算得上陆棠棣的祖宗,是真正的祖宗啊。
陆棠棣教他们念书,谢璟应该是嫌学的低级,只静静观望,恍若旁人。陆白杨身在曹营心在汉,跟着嗯嗯呀呀地念,跟一群苍蝇似的,苏临矶那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我睡我的,你讲你的。唯独一个认真的裴潜,见教室安静得诡异,读书声那是连苍蝇声都不如,压根听不到他的声音,可是他确实开口了。更别提林小景,那是全程瞪着陆棠棣,那样水灵的一双眼看着你时,还觉得含情脉脉,可一瞅那抿紧的唇,那是恨不得吃了你啊。
讲了一堂课,累死了陆棠棣。真正的先生连个鬼影子都没出没,她干脆放下书卷,商量道:“看样子,今天先生应该不会来了,你们也没兴致听我教书,不如……”陆棠棣卖关子地吊高尾音,扫视大家,林小景瞪了她太久,眼睛有些酸了,正揉着眼睛。
“姐,不如干嘛?”陆白杨半死不活地问,他真害怕老姐说,不如背诗罢背不出不准回家那种。
谢璟像个玉刻的人,宠辱不惊,静待下文。
“不如我们去钓鱼罢。”也许是自己是苦闷着读书过来的,加之重生一回,似乎打通了陆棠棣的任督二脉,她决定劳逸结合。
此话一出,陆白杨腾地坐直,笑出一口白牙,“姐,你想钓鱼啊?找我,我知道哪条河哪个点鱼多。”
林小景放下揉眼睛的手,撇撇嘴:“不能教书就直说,绕这么大弯子还想刷好感,你想的怎么这么美呢?”
谢璟命云林收拾东西。
趴在桌上的苏临矶起身,他身旁的裴潜小心问:“苏将军,此时回家怕是不妥罢?”
“去钓鱼。”说实话,苏临矶确实很感兴趣。
凡事以苏临矶为标尺的裴潜二话不说,就跟在苏临矶身后。五个人带着各自贴身丫鬟或者小厮,在朗朗乾坤之下逃课。
“等等,”谢璟拦住他们,“我们从这边出去,苏将军派了人在私塾门口看守,未到时间他们不会让我们走的,尤其是尚丹你。”
苏临矶皱了一下眉头,带着他们翻自家的墙,苏临矶纵身一跃,潇洒地站在墙头,陆白杨见他,心里很是不服,脚下一点也翻了上去。
仰视着弟弟的陆棠棣心里默念:杨杨,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你眼里只有苏临矶了。伤心,难过,陆棠棣沉重地问:“我怎么办?”
呀!忘记先带老姐上来了,陆白杨刚想跳下去,目光一瞥,老姐身旁不是还有个谢璟嘛?姐,你可要争气啊,陆白杨拜托道:“谢公子,烦你带我姐姐上来罢。”
为了不让谢璟漏网,陆白杨转头就往另一边墙角跳,得意过早,猛然瞥见墙根一地石子,受了惊讶,脚下滑了下去,在求生欲爆表的危机下,陆白杨是能抓住什么就抓什么,哪怕对方是苏临矶,那更好!自己要是摔下去了,他也别想在我面前帅!
陆棠棣见老弟又掉链子,习以为常,温柔道:“那就麻烦谢公子了。”
“嗯。”谢璟颔首,一手搭上她的腰,谢璟轻功了得,翻墙只是小菜一碟,两人漫步空中时,谢璟说,“无景。”
陆棠棣第一次见识古代能腾云驾雾的轻功,只感觉新鲜,开心地还蹬了两下脚,兴奋道:“我真的在飞哎!”
“喂!你们等等我!”林小景在教室里坐了一会儿,终究是坐不住,跟了上来。
越过高墙,陆棠棣居高临下地看到以下一幕——
苏临矶躺在石子地上,陆白杨正扑在他的胸口,两人大眼瞪小眼,一脸不敢相信这一幕。
直到陆棠棣落地,陆白杨才反应过来,浑身不自在地整理衣服,掩人耳目地去和陆棠棣搭话。
倒是苏临矶临危不乱地站起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浓云的声音翻墙过来:“小姐!您别丢下我啊!”浓云习惯了和陆棠棣黏在一起,要真是被主子丢下,要浓云当场大哭是绝对没问题的。
钓鱼这种事,陆棠棣怎么能落下浓云,拉了拉陆白杨的袖子,“你翻过去把浓云接过来。”
没问题,陆白杨起身要翻墙,又意识到不对劲,回头看着老姐:“浓云接过来了,我也不能丢下阿山罢!可我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总不能抱着一个小伙子翻墙罢!”
“喂!谁过来把我带过去啊,我不要留在私塾!”林小景仰着脖子看这高墙。
陆白杨逮着机会怼林小景,故意说的大声气她:“林木木,令尊不是探花出身,深受皇恩的公爵,令慈不是平成郡主嘛?咋的,你现在飞不起来了?”
“你?”林小景气的剁了一脚,梨花连忙劝道:“小姐,他那是嫉妒您呢?他一个五品文官的儿子估计一辈子都爬不到这个位子。”
“你说什么呢?”浓云和阿山同仇敌忾,“五品怎么了?五品也还轮不到你一个做下人的来编排,再说了,五品那也是你爬的上的位子?你这么能耐你爬一个试试。”
梨花被堵的泪花闪闪,躲在林小景身后,委屈巴巴:“小姐,您看看他们?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