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想我的?”莫冉下床坐到床边,虽然看不见却依旧微微侧过头同问她话。
言永宁本以为莫冉只是一个庶子一朝得志成了权臣,现在知道他还是皇室血脉,一个如此攻于心计之人怎么会止步于此呢。
靠过去将下巴抵在他的肩头,微微侧着头问,“难道你不会吗?”
“不会,我非贪恋权势之人。”莫冉静静坐着,一身素衣的他时常令人误以为只是一个孑然一身的读书人,可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莫冉心中暗藏野心。
“那是因为你已经位极人臣。”
“永远都不可能,即使他将这至尊之位奉在我面前,我也不屑一顾。如果不得已非要这无上的权力来自保,我必定要反了他去夺。”莫冉冷静道。
言永宁又迷糊了,为何从这话里听出他对当今皇上的不屑和怨恨,“你既不认他为父,为何又要助其返京?”
夫妇二人很少聊到这些正经事儿上去。好一会儿,莫冉才道,“与其说我助他返京,倒不如说我借他的兵力而一步登天。”
言永宁听了立即反驳道,“你看你又自相矛盾了,方才还说不贪恋权势。”
她笨的时候是真的笨,聪明的时候也是冰雪聪明。莫冉伸手将靠在自己背后的人掳到怀里,“有了权势才能娶到你不是?”
“真好笑,难不成丞相大人一路从岭南打到京城,就是为了我?”言永宁靠在怀里同他顽笑道。
有些话说出来过于卑微,莫冉自然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犹豫的片刻,她的唇又覆在他缠着纱布的眼上,心中微微一动,“怎么不可能是?你觉着自己不值得我这么做?”
听了这话,言永宁有些想笑,她又不是倾国倾城的二乔,“我哪里值得了?”她有自知之明,自己骄纵惹人厌。
莫冉没有回答,而是将她放到塌上,又侧躺在她身边反问,手撑起脑袋,一副闲适的样子,“以前在书院的时候,你为何频频找我麻烦?”
果然开始秋后算账了啊!“因为你讨人厌啊。”言永宁脱口而出。
“哪里讨你厌?”莫冉追问下去。
言永宁想了想,反正他没打算夺皇位,不如就直说了,“你眼睛讨厌,而且你不理人,那么孤傲。”
“我的眼睛哪里讨厌,不理你又哪里讨厌?”
“我、你、那是因为你的眼神很冷漠!”言永宁竟然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我看谁都是冷漠的,对谁都是不理的,况且也有其他人不理你,为何那时你要对我那样生气?藏起我的书来,毁我作业,命人打我,一次次引起我的注意。”
她此刻脸上的神情都是惊诧的,“你胡说!我没有要引起你注意!我只是想欺负你而已!”
“那个时候,是不是在意我了?”
“绝对没有!”言永宁立马矢口否认,因为太急气息都有些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