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乱的很。”她撒谎,就是不想进去,那时候自己总欺负莫冉的,谁知道以后会嫁给他做妻子啊。
“我命人每日都来清扫。”莫冉拉住她。
谎言被拆穿,言永宁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离了,可是又心生疑惑,“为何要这么做?”
莫冉不答,反而带着她走进去,“四年前,我孤身一人从莫氏祖宅来京城科考,科考前夜我来此处静了很久,那天天很冷,我发誓一定要考中,一定要、”
“一定要什么?”言永宁疑惑问道。
“一定要不再受人制衡。”莫冉拉着她慢悠悠沿着长廊往里走。
“我们读书时候,你为何突然离京?”
“因为、”莫冉话说到一半又止住了。
两人兜兜转转,找到了原先一起读书的屋子,桌案椅子也都还在,整整齐齐一丝灰尘未染上。他的座位永远在屋子最角落靠窗的地方。莫冉那时受先生赏识,又沉默寡欲,不擅交际,成了其他王公贵族子弟欺负的对象,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现在身边的女人。
言永宁来此处是心虚的,“好了,看也看过了,我们回去好不好。”她双手拉着他的手摇了摇,放软了声音同他说话。
“让也我欺负一下?”莫冉突然莫名其妙说了一句。
言永宁不解地眨眨眼,想着他还能打自己不成,“啊!”莫冉突然圈住了她的腰转身放到以前他伏案写字的桌案之上。
“今日穿了什么颜色衣裳?”他一本正经问了一句。
“绯红。”脱口而出后才后悔,想起昨日衣柜里的事......
“定十分漂亮。”他道。她的皮肤那么白皙,以红色衬托,该是红梅白雪般了。
“你又看不见,怎么知道漂亮了?”言永宁嘟囔了一句。
“你自小就是漂亮的。”漂亮到不论在哪里都能吸引他的目光,惹得他不能安心读书,摄人心魄,叫人抓心挠肺地。想起往事,他又抱紧了几分,如此圈在怀里,就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了。
“......”
“又漂亮又坏得很。”莫冉像是故意要惹她。
“那你还娶我!”言永宁不满。
“可我喜欢。”微微侧过头,声音消失唇齿、交、缠中,身边就是白纸轩窗,暖阳自外透进来,照得室内一片静谧美好。
一直到莫冉的手去扯言永宁的腰带,她才立马如同被踩了尾巴一般推开了人,“不要!”是连着脑子也坏了吗?怎么能在清净的书院做这种事!
莫冉一时失了智,被她呵斥了才回过神来。
言永宁看着他,眼前的人轮廓还是年少时候的模样,那个时候自己好像还叫人将他堵在这个角落里欺负,现在他反而将她压在这个角落里欺负。
这大概就是佛语里说的因果轮回。
“不是有事要同我说吗?什么事?”
莫冉伸手轻轻抚上她耳边的鬓发,犹豫再三还是难以启齿,他看不见,不知道若是将这件事和盘托出,她会作何反应,脸上又是什么表情,会不会怕,会不会厌恶他,会不会更加看不起他了,思虑再思虑,终究是不敢坦白。自那件东西消失以后,他日日如履薄冰,内心煎熬惶恐。
“我想说,你今晚还是要独自睡在西厢。”叹了一口气,最后只同她说了这句。
原来只是这件事?!言永宁脾气也上来了,抱着手臂坐在他的桌案上,又似彼时那个欺负人的大小姐模样,“谁稀罕与你睡一张榻了?我以后要永远一个人睡!你求我我也不同你一道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是发誓一定要娶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