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里狭小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有些东西却被无限放大了,唇上是温暖的,柔软的,言永宁举起手臂,罗纱袖子滑到手肘处,露出纤细皓腕来,用力推他。
“再动我,我、我咬你了!”她压着声音凶他。
一双手掌贴上她的腰枝企图安抚,因在寒风中许久,掌心竟然没有一丝温度,冷得她颤了一下,他又拿开手。
真是天底下最最任性的女子,只是叫她在西厢睡了一夜便跟个受伤的小兽似的,要走要躲起来,还要咬人。
“那你咬我吧。”
黑暗中,她听这庶子说了这么一句。
“要咬我哪里?”听他又问了一声。
她瞪着眼睛不回答。
许久过后。
柜子的缝隙里透进一缕亮光,言永宁看清了莫冉的脸,他的唇色有些白,眼睛被遮住了,近在咫尺下颚的弧度却迷人的很,皮肤跟白瓷一般,看了会儿不知怎么的就没忍住凑上去亲了亲他的下巴。
轻轻的啄吻又迅速离开,此时正巧一阵雷声响起,像是在斥责她这邪恶的小心思,双颊绯红,不过也用不着遮,反正他看不见。
莫冉长得可真好看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莫冉被她勾得再一次倾身向前要亲她,言永宁却坏心眼地躲开了,她捂住自己的唇笑出声来,没心没肺地,“丞相大人要做什么?”
莫冉抿着唇,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出去吧,你穿得过于单薄。”
“你猜,我身上裙子是什么颜色的?”言永宁突然问了一句,“猜中了就让你亲。”
她穿着就寝的裙子有几十条,够一个月轮换下来的,实在难猜。就是欺负他看不见东西了,天底下又哪有她这样坏透了的女人,别人家的夫人若是知道丈夫眼盲,定会哭得死去活来,她竟然还以此来打趣捉弄他,闹得他抓心挠肺的。
“快猜嘛。”
“粉色的?”莫冉问。她就寝时最常穿的一身裙子是浅粉色,衫襦上绣了精致小巧的桃花,言永宁很喜欢,故而时常挑来穿。
言永宁不说话了,这人猜中了,她真就着了这条瘦长裙,唔,反正他看不见,“错了。”
习惯握笔的修长手指轻轻触到她的罗纱衫襦之上,食指的指腹细细摩挲着很快就能辨认出上头绣着的图案就是桃花,她在骗人。
一直到了布料的边缘才不小心触到一点别的什么才缩回,记忆中的白皙细腻。
“你做什么呢?”言永宁不解。
“你就寝时穿的裙子,只一件绣着桃花。”他拆穿,就是粉色那一身。
言永宁这才反应过来,捂住了自己胸口,猜中了又如何?
“让我亲亲你?”莫冉凑到耳边来,不等人答应就又亲她,这次是以往温柔的样子,缠着亲了好一会儿,才微微拉开距离,“想过我吗?”莫冉在她耳边问,声音温和得能软了任何人的心肠。
因为蒙着眼睛,言永宁可以肆无忌惮地看莫冉,看他水光潋滟的唇,看他俊美得摄人魂魄的脸,看他因情动而发红的耳尖,看他修长脖颈上微动的喉结。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言永宁张开小嘴,莫冉不是问他想咬哪一处泄恨吗,她便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自己想咬哪里。
贝齿划过脖上皮肤之时,莫冉倒吸了一口冷气,真觉着她真跟只小兽似的,想要了他的命!
她欺负够了人才松口,自行抹了抹唇往后退到柜子边上,眼梢上尽是得意之色,全然不知道自己惹了火了,在情、事上是这么懵懂,明明不再是一点儿都没经历过的小姑娘了。
莫冉的呼吸粗重起来,突然强势地将她按到墙角压上去,“莫、”反抗声才溢出唇边,就被堵了回去。
未过多久,身上这件喜欢的衣裳就遭了秧了,“你别,莫冉。”言永宁要护住心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