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永宁离了席,与元少琛边走边说。
皇宫内院她来过几次,却都没有好好逛过,元少琛带着他去湖边的亭子里玩,那里挂着各种样式灯笼
宫里头的东西就是不一样,样样都比外头来得精致华美,元少琛自小在这宫里头玩耍,毫无顾忌地给她摘了一盏花灯给她玩。
“这样会不会不大好?”她道。
“这有什么的,在这亭子里挂灯笼还是我小时候同我皇祖母提的呢。后来她每年都叫人这么做,才有了今日这些。”
未过多久,亭子里又来了两位贵女,看着衣着和打扮,言永宁只认出了其中一位,贵妃所出的元期公主,另外一位她倒是认不出来。
言永宁正要行行礼。
“他们是谁?”元期身边的那位贵女神态十分高傲,“将这二人赶出亭子。”
身边的大宫女立即在这二人耳边说了几句话提醒她。
“原来是丞相夫人和康王世子,你们二人孤男寡女的在此做什么?”元期公主也开口了。
“还能做什么?”另外一位贵女道。
这元期公主从小在岭南长大,不管是仪态还是教养比宫里头原先那几位以宫中礼仪抚养长大的公主差了许多。全因如今的皇帝造反才得了富贵。本想着以礼相待,没想道竟然说这样的话。
言永宁将手中的灯笼往桌上一放,拉上元少琛,“走了。”她倒是要看看这公主能猖狂到几时去。
“莫冉哥哥。”元期突然兴冲冲地喊了一句。
原来是莫冉也离席过来了。看这样子,两个人似是十分熟悉的,莫冉哥哥?言永宁当下听着心里头就有些不舒服了。
莫冉扫了一眼言永宁同元少琛牵在一起的手。
“回家吧,宴席散了。”
“散了?那一道走一道走。”元少琛挠挠头,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幼时的同窗。
莫冉不言语,负手走在最前头。
“他没记仇吧?”元少琛有些不确定,小声同言永宁。
“不知道。刚才那是元期公主?”
“是。”
“那她身边那个呢?”
“皇后的侄女顾蓉。”
“一点教养都没有。还是皇室之人呢。”
“你理睬她们做什么。月有圆缺,潮有涨退。”
“对,我看她们二人猖狂到几时。”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她。前头那个皇帝,因她父亲为国战死,侯府世代战功赫赫,从未怠慢他们言家。
到宫门口,跟着莫冉上了马车。
“你们岭南出来的人可真没教养规矩。”这一句不痛不痒,怪声怪气的,她也未指名道姓。
莫冉看着窗外,眼神平静,白玉发冠将青丝束起,“你的夫君为你解了近日之忧,这就是你想说的话?”
言永宁扶了扶头上的步摇,头别向另外一边,低声嘟囔了一句,“讨厌。”
马车稳稳地载着二人行过朱雀大街,正好路过侯府,言永宁当下就预备下马车回娘家,刚撩开帘子,身后沉默了一路的男人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回来,“待着。”
声音冷若冰霜。
“我要回侯府,你管不着。”言永宁意欲挣脱他的钳制。莫冉手上力气大,整个人神色如常,偏就是握住她不放,“待着。”挣脱不开舒服,她咬了咬唇放弃抵抗。
等到了国公府门口,言永宁自行下了马车,一脸不快地独自走回去,还差点摔倒了。一到屋里她就冲去床边,将莫冉的被子扔到地上,坐到床边生气。
莫冉进屋之后,只是拾起地上的被子拍了拍灰,又放到木塌上。
中秋月圆之夜,新婚夫妻本该是你侬我侬之时,这二人却一句话都没有说,下人们看着也知道两位主子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