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头,手持丝绢,悠悠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莫冉背着光站在门口,远远望着她,同对面窗外的秋色。
“喜欢吗?”他问。
言永宁坐到雕刻了大片牡丹的花梨木大床之上,房中细软还未铺上,床板上头才只有薄薄的一层垫子,从这看向整间屋子,所见之处解释真金白银堆砌起来的。她幼时曾跟着华月进宫里头给皇后做寿,进到皇后娘娘去寝宫给她请安,那里头的布置令年幼的她瞠目结舌。
这屋子里的布置堪比皇后寝宫。
“莫冉。”
“嗯?”他已经站在了不远处的帘子边上。
“你到底贪了多少银子?”
自古贪官没有好下场的,他虽然是国公府的子孙,可多年不受重视,若是出了事,国公府不会管他的。
闻言,莫冉轻笑,“贪了不少,你都瞧见了。”
“你可别拖上我。”
“不拖上你,若是出了事儿我一人尽揽下。”
这还差不多。“我要这屋子,你再去选一间。”
莫冉在她身边坐下,故意逆她的意,“床这么大,总不能只睡一人。”
“那我睡其他屋子,总之我不与你睡一张床上。”
“为何?”他问。
为何?“我就是瞧不上你。”她道。
一个受她欺凌,自小被圈子里的同龄人歧视的人,一朝得志就娶了她,其他贵女们一定都在笑她。“你若是难耐寂寞,你娶几个妾室,就刚才门口见到的那个、那个李香云我看就挺好。”一个庶子,一个庶女。
莫冉凝视着她,伸手擦去她方才为他涂抹在伤口出的香粉,别过脸,“那你瞧得上谁,元少琛?”语气冷漠。
若没有莫冉,自己定会嫁进康王府,会过舒舒服服的日子。
“是啊,我表哥他就是比你好。”
“康王府如今岌岌可危,你若嫁过去,每日担心可不是什么吃穿用度。”莫冉提醒道。
“还不是因为你们。”言永宁也不甘示弱,若不是他给前太子当谋士,怎么能一路从岭南攻打进来,康王府怎么会成这幅样子,这群乱臣贼子。
吃过几次苦头,言永宁起身正欲离开,不愿与这庶子多费唇舌,却不想莫冉轻轻一拉,将人拉坐在他腿上,伸手擒住她的下巴,眼神暗藏怒意,“言永宁,你怎么如此不识抬举?”
言永宁顿时脑子一片空白,坐在男人腿上?这是勾栏里的女人才做得出来的事儿!
“你放开!”
越是挣扎,他越是抱得紧。她本就娇弱,没多久,自然抵抗不住败下阵来,眼底湿漉漉的,既委屈又愤恨。
“你乖一些。”他道,语气里完全无怜爱之意。
知道自己斗不过他,言永宁任由他抱着,双手手腕被他一只手掌交叉扣住了。
“你乖一些,我明日让人放了康王?嗯?”似是威胁,似是蛊惑。
言永宁冷静了下来。
紧接着,他另外一只手,遮住她小鹿般的双眼。她什么都看不见,正欲挣扎,唇上一软,双眼微微睁大。
“唔、唔唔”言永宁张口欲骂。却被他有了可乘之机,这一次的吻不再是浅尝辄止,他肆意地欺负着她,勾着她。
她已经完全僵住,软弱无力,手腕渐渐被松开,她揪住了自己的裙摆。
许久,莫冉终于放开她。言永宁大口地喘着气,眼睛都红透了,连骂都骂不出来。
莫冉的胸膛也是微微起伏着,眼睛闪烁无比地盯着她脸上的神情。大手抚上她还紧紧揪住自己的裙摆手,逼着她松开。“如何?”他问,语气之中带了些未平息的兴奋。方才遮住她眼睛的手心已经湿漉一片
言永宁羞愤极了,可是她此刻没有力气。他还问如何?“我想杀了你这个登徒子!”
“感觉如何?”他自己气息也不稳,又问一遍。
言永宁挣脱他的手,用手背抵住自己的唇,眼神里满是嫌弃和倔强。另外一只又扇了他一巴掌,软软地。
这一次他未动怒,还兴奋着,依旧盯着她像是要将她吃拆入腹,“我很喜欢。”
喜欢什么?喜欢吻她?喜欢轻薄她?
“明日我放康王出来。”紧接着又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