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杨景澄道,“孩子大些是好事。合得来一并处着,合不来将来分?家出去,省的两看生厌。”
楼英重重的叹了口?气,十分?糟心的道:“其实也不是没有?更好的,只是我怕弹压不住。兰儿那性子……唉……”
杨景澄很是理解:“我知道了。等她嫁了过去之?后,我去一趟安永郡王府,请王妃多照应照应她。”
楼英直白的道:“实不相瞒,我正是这般想。安永郡王世子因?你给的偏方,才接连有?了喜信儿。此在宗室乃大事,想必你在安永郡王府是贵客的待遇。万一日后兰儿闯了什么祸,你还能从中周旋。”
杨景澄拍拍楼英的肩,赞道:“几日不见,你办事越发老道了。我都没想到兰儿的婚事能有?这般妥帖。只是正院那头又横插了一杠子,恐怕兰儿更不愿出嫁了。你想好了怎么劝她没有??”
楼英现提起亲妹妹就脑壳疼,他嘴上说着甚不听话打一顿,又哪里真下得了手。即使他硬起了心肠,里头还有?章夫人?拦着呢。可以?说若无?章夫人?从中作梗,楼兰也不至于落到今日的尴尬境地了。他暗暗的瞥了杨景澄一眼,依旧可惜人?家死活没看上自己的妹子。只是强扭的瓜不甜,章夫人?怎么就那般的左性呢?
楼英今日为楼兰而来,却是在东院里盘桓了好半日。杨景澄估摸着他没想好如?何劝说的话,遂也不催促。唤了长随来,就在一进的堂前摆了个小宴,兄弟二人?喝着酒说着闲话。
午时,被杨景澄支出去的丁年贵匆匆赶回来,恰撞见此番悠闲的景象,顿觉肝疼。想着自己费了牛鼻子劲儿进了宫,回报的却是个小姑娘不肯出嫁的小事,他觉得自己宛如?往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得亏今日太后看着心情不错,没弄死他,真是谢天谢地。
杨景澄见了丁年贵的黑脸,喷笑出声。他知道丁年贵一百个不愿意给他做护卫,今日更是成了跑腿的小厮,心里哪能没点怨气。因?此,他拍了拍旁边的座椅,笑道:“来,坐下喝酒。”
“小人?不敢。”
“少?装相。”杨景澄笑呵呵的道,“怎么着你四舍五入的算我们?家亲戚,日后更得朝夕相对?,别同我客气。对?了,咱们?你呀我呀的称呼不方便,你比我年长些,我叫你老丁怎么样?”
“随世子高兴。”丁年贵脸色好看了些,语气还是有?点生硬。
杨景澄不以?为意,先?对?楼英介绍道:“此乃太后奶奶新赏给我的侍卫,可巧,是我屋里欣儿的表哥。你们?彼此认一认吧。”
不待楼英说话,丁年贵先?拱手行礼:“见过楼公子。”
楼英怔了怔,又很快反应过来,笑着回礼道:“客气了。不知我可否随世子称呼你一句老丁?”
丁年贵道:“公子随意。”
杨景澄一把拉住丁年贵,硬摁着他坐在自己旁边,又命人?添上一副新的碗筷,并重新炒几个下酒菜。一通忙乱之?后,丁年贵的气消了好些,又细细观察起杨景澄来。就如?他不愿放下好容易得的官职一样,想必杨景澄亦看他十分?的碍眼。不料他出了趟门,杨景澄的态度居然热情了许多。莫不是想同他多多亲近,好让他叛了太后那头吧?
往日杨景澄与?章夫人?在内宅斗法时,确实以?温柔细致收买过不少?丫头,且他坚信没有?挖不倒的墙,只有?使不好的铁揪。但,丁年贵并非府中的小丫头,似他这等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探子,岂是自己这点子道行能撬动的?然将来二人?在一处的日子,恐怕比他与?颜舜华还长。虽各为其主,眼下既不得不绑到一块儿,至少?明面上和气些,两下里心情也好些不是。
何况……
杨景澄执壶,随手替丁年贵倒上了酒,把丁年贵吓了一跳。
“你怎底一惊一乍的?”杨景澄毫不留情的耻笑道,“坐着吧,我有?话要?问你。”
丁年贵小心翼翼的坐下,恭敬的道:“世子请讲。”
杨景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丁年贵,慢悠悠的问道:“你今日见了娘娘,她是不是很高兴?”
丁年贵怔了怔,心道:你小子怎么知道?
“那……”杨景澄的嘴角咧开了个灿烂的笑,“她的大孙子受委屈了,她要?不要?替我做主呢?”
作者有话要说:宅斗嘛,除了撕逼和阴谋外,其实关键是靠山。
当年橙子斗不过章夫人,包括本文开篇的时候,斗不过章夫人,并不是手段问题,而是章夫人背靠章家,一力降十会。
所以宅斗其实没啥好斗的……
楼兰也不是关键,这件事从头到尾就跟楼兰没关系,楼兰两辈子都只是工具人,橙子不刻意对付她,是没把工具人放在眼里。把工具人背后的章夫人解决了就行,单解决工具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懒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