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冰用力蹬了他一脚:“有完没完了?”
萧致为所动,反倒搂得更紧,喉间带着淡淡的气音:“宝贝,深夜寂寞,抱着取暖好吗?”
跟个男狐狸精似的。
“……赶紧洗洗睡。”
谌冰手腕失去力道,放弃挣扎。
萧致垂眼他额头亲了亲,『摸』『摸』他的脸,道:“好了,睡了。”
耳边趋安静。
谌冰闭着眼,能感觉到萧致的手来来回回地身上轻拍,哄小朋友睡觉似的,从后背到腰侧,从隔着衣服到贴近肌理,接着像是真的担心会弄醒谌冰是的,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这个冬格外的漫长。
下午萧致回学校,临前丢下句话:“好好吃饭。”
谌冰:“嗯。”
萧致回头他脸上亲了亲,说:“下周过来检查,没胖五斤我揍你。”
“……”谌冰好,“你赶紧。”
萧致到门口了,还转身朝他比了个“5”。
等他下楼,谌冰到窗口往下望,等看到萧致漆黑的身影时,仿佛心有灵犀,肩宽腿长的身影也抬头往楼上无意看了一眼。
萧致一路回去的心情错。
寝室里『摸』鱼划水,刚进教室文伟转过来,冲他一挑眉:“回来了?”
萧致:“嗯。”
“逢喜事精神爽啊,”文伟探身,“冰冰什么时候回来?”
“还早,”萧致拿作业出来翻开,“需要调理。”
“啧,”文伟声音特欠揍,“我萧哥又要独守空床了。”
“……”
萧致没忍住了,用书脊敲了敲他脑袋:“你真他妈善解意。”
文伟捂住脑袋:“哎是,咱们都快期末考了,考完又补课,冰冰补课也来?”
萧致的笔试卷上划了划:“是吧。”
“杀千刀的,也道耽耽误他考清华。”文伟说完叹了声气:“这他妈是该我『操』心的吗?”
萧致看他一眼,没说什么,从桌肚里掏出来一套最的题,翻开对照目录翻出一张近几年的真题,翻翻找找,开始刷题。
晚习后回寝室,萧致洗漱后跟谌冰开视频,先拍了道题过去:“你看看。”
谌冰:“你会?”
“是,”萧致说,“今刷题碰见的,比较有意思,分享给你。”
谌冰垂眼看了看:“好。”
“怎么?”萧致问。
“还行,题比较,过我以前刷过。”谌冰手里没笔,光看着。
“哦。”萧致应了声。
过了会儿他说:“我有点儿担心你高考,住院住下去,还得多久?”
高中的时间争分夺秒,尤其谌冰已经住院大半个月了,看子估计还得住下去,耽误的时间完全道从哪儿补。
谌冰没办法,就说:“看吧。”
“你的书你妈都找拿过去了?”
谌冰指了指书柜:“嗯,都堆着。但这些书我都翻烂了,没有继续学的欲望。”
萧致长腿抵书桌腿,问:“那我每给你布置作业,行行?”
他的本意是学一点算一点,只少每练练题,手感能落下。
过谌冰想到什么,莫名了:“你教我学习?”
萧致直接“『操』!”了一声。
谌冰改口:“好意思。”
萧致:“我认真的,没和你废话。”
“道。”谌冰掠过视线,话里藏着意,“那你每给我拍几张题给我,我线下也能学。”
萧致用笔重重地纸上戳了下:“你等着,我就找老陆布置作业给你。我就说你病好了。”
谌冰嗤:“你爱怎么怎么。”
他俩聊着,文伟从寝室门外进来了:“冰——冰冰——冰冰冰冰冰冰冰冰——”
他这一嗓子的吆喝,连带着整个飞快奔到萧致的手机前,嘤嘤嘤:“好久见好久见。”
谌冰嗯声:“上次月考多少分?”
“……”文伟想掉头就,“你欢迎我可以直说,要问这种伤感情的问题。”
谌冰莞尔:“好,我问了。”
文伟:“但我已经受伤了。”
他受伤戏还挺多,仔细思考什么后,他说:“祝你和萧哥异地的时间更长,萧哥夜晚寂寞,你夜晚手脚冰凉没暖床。”
萧致拽着椅子“哗啦——”站起身,扶靠桌沿的手指青筋绽起,没来得及踢他,文伟已连夜跑出十里地:“祝你们夜夜分床睡。”
“滚!”
萧致吼完他,坐下,眉眼掠低安慰:“可能这就是单身士的怨念,也是能理解。”
“……”
谌冰感觉这俩都是什么好东西。
试卷写到十二点,谌冰准备睡觉,顺便招呼萧致:“你也睡了。”
萧致:“我再努力一会儿。”
“努力个屁,”谌冰为所动,声音凉凉的,“叫你睡了。”
“……”
萧致抬头直直看着他,半晌扯了下唇:“无语。”
他无语,谌冰还无语。
“那先挂电话了。”萧致收拾完书桌拿手机上床,文伟坐上铺翘着腿,远远看他一眼。
文伟得殷勤:“萧哥,睡了?床上凉凉啊?”
刚想摁掉电话,萧致突然改了主意,若无其事道:“宝贝,今晚连麦睡,成吗。”
文伟;“……”
谌冰:“……”
正好监督他有没有好好睡觉。谌冰觉得没理拒绝。
他思索的间隙,听到文伟的哀嚎:“冰崽,你变坏了!”
还冰崽。
恶心心。
萧致似非,瞥了文伟一眼:“这叫夫妻一条心,你特么懂懂?”
总他今晚快乐。
时间就追逐打闹中慢慢流。高三寒假补课,补课期间没有晚习同没有假期,大部分时间都是回来了跟谌冰视频,然后一起写试卷。
冬冷,但大部分跟谌冰待一起,心里都热,热得快要融化。
年三十前一才放假,听到消息时班上鬼哭狼嚎。
“打工十年归来的妈妈问我为什么回家!”
“快要赶上最后一班吃年夜饭的车!”
“呜呜呜学习太苦了,高三太痛了!!!”
“……”
陆为站讲台乐乐呵呵:“同学们要着急,我这里还有几点注意事项要讲,第一啊就是放假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第二啊就是大家逢年过节出门记得戴口罩,注意疫情防护,少串门,第三啊就是放假时学习能——”
“哗啦”一声响。
萧致忍着听了前点,指节搭着镜架摘下眼镜,直接踢开凳子从后门往外。
他一,全班开始『骚』动,陆为“哎!”了声追出去看萧致,等他重回到教室,同学们背着书包都跑完了。
陆为:“……”
陆为坚持对几个没跑的女同学说:“学习能落下。好,放学。”
门外寒风凛冽,飘着细细的雪絮,边颜『色』阴沉浓黄。
校门口全是往外涌的学生,拉着行李箱、背着书包,来往。
萧致腿长,步履迈得特别大,边跟谌冰打电话:“放假了。”
背后管坤喊他:“萧哥!”
萧致转过身去:“有事?”
“今下午他妈聚餐吗?”
“……”差点忘了。
旁边公交车摇摇晃晃驶来,萧致后退着,抬手漫经心挥了挥:“改聚。”
管坤怒吼:“你妈的!为什么!”
傅航慢步才赶过来,看着萧致杂入流匆匆的背影:“萧哥这么急,又去医院?”
“嗯。”管坤闷闷的,话里几分绝望,“中了爱情的毒,特么的魂儿都被勾了。”
傅航搂着他肩膀,说:“嗐,没事儿。好兄弟,我们去吃饭。”
车里有些拥挤,门一打开,冷风簌簌地吹进来。
萧致理了下围巾,对手机直说话:“放假了放假了放假了放假了。”
谌冰:“嗯。”
“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他唇缝溢出几缕白雾,“公交车里。”
谌冰:“好。”
“还有十三个站到地铁口。”
谌冰:“哎。”
“想想我想想我想想我?”
谌冰:“想。”
萧致用力亲了一口:“么么么,爱你爱你爱你。”
谌冰:“嗤——”
死了。
萧致穿着黑『色』的羽绒服,背靠扶手的铁制长杆,仰头吐了口气:“爱惨了爱惨了爱惨了。等我,马上就来见你。”
谌冰声音低低的:“嗯。”
“你也收拾收拾,要见我了,穿漂亮点儿。”
“……”谌冰唇角意加深,“道。”
“要要什么东西,我顺路给你捎过来。”
谌冰想了一下:“你带着就行。”
窗外的大楼顶上挂着雪,地面也全是乌漆墨黑的冰棱,大冬周围全是穿羽绒服的。萧致侧头,往窗外瞟了一眼:“感觉车开得好慢。”
“怎么慢了?”
是他的心得太快了。
到地铁站信号好,中途挂了几分钟,再连接谌冰已经穿好了衣服。他现伤口好得七七八八,但当时内脏受挫,需要长一段时间的调理,甚至落下了点儿病根。
谌冰站窗边:“你到哪儿了?”
萧致:“入口。”
谌冰心里悬着,没忍住说:“你快点儿。”
萧致:“我他妈快摔倒了。”
谌冰痛痒来了句:“那你注意安全。”
萧致问:“你爸妈?”
“。过年,他们到医院附近订年夜饭,家里也没收拾好。”
萧致放心了:“行。”
门刚打开,萧致浑身都是寒气,头发丝里夹着落雪,羽绒服的领子被雪濡得微微『潮』湿。他还没来得及脱外套,单手搂过谌冰的腰身,偏头,强势又粗暴地吻了上来。
气息炙热,伴着疾步后的轻喘。
谌冰让他亲了亲,侧身,说:“你先脱外套,然感冒。”
“急。”
萧致注意力没上面,谌冰只好替他解,细长的手指拽着拉链下滑,推开他的外套。
萧致往前了一步,将脱下的外套丢到病床,他贴着身体的『毛』衣渡送来热气,阴影随着倾身垂落。侧着头,鼻梁高挺,脸部的线条利落又冷峻。
“……”
谌冰后退了步。
唇舌濡湿,被轻轻抵弄,声音轻微。
松开时,萧致手指轻轻捏着谌冰的下颌,拂过他眼尾,脸侧亲了亲。
随即抱住他,平复着情绪:“老子真的爱惨了。”
“……”
谌冰低头呼吸,耳侧抵他肩头,轻轻蹭了蹭头发。
这阵刚过去,萧致拉着谌冰的手交握,随即要掀他的『毛』衣下摆。刚勾开『露』出腰腹那道伤疤,谌冰随即抓住他手,问:“萧致。”
“嗯。”萧致手往他裤腰下『摸』。
“……”谌冰推他,“差多得了。”
萧致的手总算停下了,凑近亲他的脸:“行行行。”
随即到病床边,往上面一躺。
有淡淡的消毒水味,还有谌冰身上洗发『露』的香味。萧致尾调拉长,声音有些疲倦:“放假好,我挺长时间没睡个好觉了。”
谌冰近,坐下:“现困困?”
萧致:“有点儿。”
“那你睡。”
谌冰去旁边的椅子坐下:“我打扰你。”
萧致没客气,拉着被子往上拽了拽,半侧着头,大长腿晃悠悠地半垂床尾,就这么闭上了眼睛。
谌冰近,给他拉了下被子。
现六点。
道他什么时候睡醒。
谌冰也没急着订餐,戴着耳机听网课,高校专家分析今年的出题规律,边拿了支笔做笔记。
等听完,笔记做了整整页,抬头萧致道什么时候醒了,懒洋洋撑着身玩手机刷视频,跟群里的聊。
谌冰说:“你起了?”
“嗯。”
“饿饿?出去吃点儿东西。”
萧致懒了三四秒,才答应:“行吧。”
谌冰过去拉着他手腕:“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