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承曜饶有兴致道,垂首望着楚未岚叮嘱了一句:“本宫先去把银麟坊的小杂碎们解决了,你且随便看看,别跑丢了就成。”
说完承曜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楚未岚按捺不住那颗探索的心,撒腿就溜去了角落那一桌。
走近一看,楚未岚才发现黑衣男子长得很好看。剑眉、鹰眸、薄唇,左眉毛中间断了一小截,似乎是天生的。额角有一道明显的深红色刀疤,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的魅力,反倒为他更添一份狂野。
虽比起太子还差了点,但也绝对是一道吸睛的风景。
楚未岚硬生生挤进他与他身边一个观战男子之间的狭小空间,双手扒拉着赌桌的桌沿,笑吟吟地问他:“刀疤哥哥,你们这是在玩什么?好玩吗?”
黑衣男子对她的问题充耳不闻,楚未岚不放弃,偏要热脸贴冷屁股,又说:“刀疤哥哥,你方才剁那人耳朵的时候好威风哦!”
黑衣男子仍旧不语,一颗心完全沉浸在赌桌上。
直到楚未岚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了一刻钟他都没有回过她一句话,仅仅只是紧抿着两片薄唇,转动眸子给了楚未岚一个类似于警告的眼神。
楚未岚被他看得脊背冷飕飕的,只好乖乖缝上嘴巴,改为默默地看。
当她正偷偷打量黑衣男子时,身后不知何时钻出来一人,那人顶着一头鸡窝头,蓦地拍了一下楚未岚肩膀,不正经道:“嘿!小美妞,你一个女人家家的怎么敢上二楼的,小心被这里的野男人掳去!”
鸡窝头男子虽油腔滑调,但笑容干净让人无法生出讨厌的念头,楚未岚一双漂亮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道:“诶,我才不是一个人来的,我男人去修理银麟坊那些人了。”
闻言,鸡窝头男子长叹一声,无奈地单手撑在了赌桌上,怨念道:“唉,果然,漂亮的女人都不会单身的。”
谁也没注意,黑衣男子无声地将这一切看在眼中。
正在与黑衣男子对局的白胡子老头儿捋了捋胡子,“小姑娘,你男人谁啊,多大本事,竟然敢说‘修理’我们银麟坊的人?”
“我男人啊,赌王!”说起承曜时,楚未岚笑容不自觉地带上了满满的自豪。
“我去……”
“我去!”
“我嘞个去!”
除黑衣男子以外,角落这一桌人无不抽了口气。
黑衣男子却是停下手里的动作直起身来,一双深沉的黑眸定定地看着楚未岚,薄唇一开一合道:“赌王也来了?我想跟他比一场,不知他可乐意?”
他严肃沉稳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在楚未岚眼里黑衣男子大概和太子差不多高,若换成现代的高度约莫有一米九了。身高与气场挂钩,他在气势上便胜出楚未岚一大截,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虽有着和太子差不多的凌厉眼神,但他气息更加内敛,眼里有着许多楚未岚捉摸不透的东西。
楚未岚不争气地倒退了一步,眼神柔弱得像一只小白兔,企图用卖萌让黑衣男子放低姿态,“唔,乐意不乐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现在忙着收拾银麟坊的人,只怕是没空和刀疤哥哥比了。”
黑衣男子态度坚决:“那你跟我比。”
听到他要跟她比,楚未岚立刻想起刚才他剁人耳朵的血腥场面,腿都站不稳了,手忙脚乱地比划着道:“啊啊?我不会的!”
黑衣男子双手抱胸,斩钉截铁道:“别装了,赌王的女人不可能不会赌,我要你跟我比。”
楚未岚眼神乱瞟,盼望能找到太子的身影向他求救,可是人来人往的,她根本找不到太子在哪。
早知如此,她就不说什么她男人是赌王了!现在她想后悔都已经来不及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她输了大不了让太子用他的真实身份压一压这黑衣男子,难不成黑衣男子还敢在太子头上动土?
她豁出去了!
楚未岚可怜巴巴道:“好吧……那刀疤哥哥记得让着我点哦。”
鸡窝头男子突然嘿嘿一笑,揶揄起了黑衣男子,“鬼手大哥,你看看你,都快把人家小美妞吓哭了,知不知道怜香惜玉点啊?等会儿你就放点儿水吧。”
不出他所料,被称作“鬼手”的黑衣男子甩了他一记眼刀。
因着鬼手与白胡子老头儿的局还没结束,所以片刻后楚未岚才和鬼手开始对局。
天知道,楚未岚连他们这桌玩的是什么玩法都一无所知,故而她只好静观其变,“刀疤哥哥,你先来吧。”
鬼手也不磨叽,拿起骰盅随心所欲地摇了几下,动作快地晃出一段虚影。
玩骰子的最高境界就是随心所欲,骰随意动,显然这个鬼手本事不小。
他“啪”的一声将骰盅扣在桌上,慢慢揭开,三个六整整齐齐地朝着天。
“鬼手大哥嘴上嫌弃身体倒是很诚实嘛,这可是放了大洪水了。”鸡窝头笑眯眯道,看向楚未岚说:“嘿嘿,大哥要是认真来的话,三秒之内,骰子都给你摇碎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