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朝政教处那栋楼去了。
余幸虽然不明所以,却也还是在原地等着了。
过了不一会儿,那个老师回来了,身后跟着一群男老师,来势汹汹,面色不善。
余幸咽了咽口水,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因为是周内,现在也已经是放学时间,学校的大门开着,方便学生走读学生出去,也方便住校学生回来。
无论如何,先跑吧!
余幸转身朝着向门外跑去,果不其然,身后那群男老师也跟着追了过来,嘴里凶恶地喊着什么,他们说的是方言,余幸能听懂。
大概就是让她不要跑,今天必须打死她之类的。
她卯足了劲儿往前冲,从来没觉得自己能跑那么快过,要是体能测试的时候能拿出这股劲儿,她也不至于跑一千米时全班倒数。
到底是年轻人的体力占领高地,余幸很快就跑没影儿了,停下来靠着墙喘气时,后脑勺被人狠狠拍了一下,紧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兔崽子,上哪儿鬼混去了?!这人生地不熟的,你让老娘上哪儿找你去?”眼前的女人和她身高差不多,一只手叉着腰,约莫三十几岁的样子,以余幸的年纪,顶多是能叫她大姐,不知道她怎么好意思在自己面前自称“老娘”。
“一会儿你爸问起来,你就说我让你出门买烟,不识路走丢了,否则你今晚可能要享受半晚上男子单打。”女人面庞微圆,看起来经济条件应该不错。
可是,这关她什么事儿?!
什么你爸?
余幸心里突然冒出个大胆的想法:她爹不会是在外面找小三了吧?!
只是这么想着就觉得愤怒不已,说话的语气当然也客气不到哪儿去,“你谁啊你?”
女人愣了愣,接着揪住了他的耳朵,“胆子肥了你,敢这么跟你妈说话?
“哎哟,疼,您先放开!”余幸缩着脖子直躲。
余幸终于开始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她的声音……感冒了,发炎了也顶多是沙哑一点,决计不可能这么……爷们儿啊!
“知道错没?”女人拧着他耳朵的手还没有放开,趾高气昂地道:“才十四岁翅膀就这么硬了,要飞天了是不是?!”
说完松开了她的耳朵。
余幸一脸莫名其妙,揉着发烫的耳朵,道:“认错人了吧你。”
她今年已经是大三的学生了,而且前几天才过完二十岁生日,虽然有人说她小是件很高兴的事情,但也不至于差得这么离谱吧。
女人一听,更是不得了,两根手指又拧她耳朵上去了,直接拖着她往前走,一边说:“走,回家去,让你爸收拾你!”
“走就走,你放开我耳朵!”余幸简直要气炸了,作为一个女孩子,她还从来没被人这么对待过。
倒是男孩子犯错时揪耳朵比较多。
余幸心里越来越没底,她的声音太男性化了,而且,女人揪她耳朵时,她低头躲避,不经意间看到了自己脚上的鞋。
那可不是她一双三六的脚能穿得了的鞋。
她正好想见她爸,好好问问他怎么想的,背着她妈找了个母老虎不说,还这么对待他的亲生儿子。
余幸一路被拎着耳朵到了一个地方,那是一栋单元楼,女人领着她通过幽暗的楼道爬上了三楼的一间房门外,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把钥匙插.进锁眼拧了拧,“咔嚓”一声,门开了。
余幸感到疑惑,他们家虽然生活条件不错,但家里的钱都是他妈管着,他爸是绝对不可能拿得出钱来在这里买房包养小三的。
“进来,先把鞋换了,你爸做饭呢。”到了家里,女人好像没有刚才那么凶了,说话的语气温柔了起来。
余幸则是一下子张大了眼,他爸做饭?!从小到大,只要他妈在家,他就没见他爸做过饭……
在家里这么懒,服侍小三倒是勤快!
“吃饭咯!”
余幸正想着,一个腰间系着围裙的男子手里端着一钵汤从厨房走了出来,身材偏瘦,脸上的笑容却很温和,端出来的汤飘着阵阵香气。
“左银回来了?”男人温和地道:“快去洗洗手吃饭了。”
余幸去洗手,洗碗池那儿有块小小的镜子,她一抬头便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
眉眼轮廓初开,喉结鼓着。
确是个男生。
出来时正放电视,新闻联播主持人正在报时:“今天是二零一零年十月一日……”
到此,余幸终于确认了,她穿越了。
她不是余幸,他是左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