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音:“……”我又做错了什么?
崇音委屈,黑溜溜的圆眼睛滴溜溜打转,蹭在花雾盈腿上直哼唧。
心里叹气不停的花雾盈揪着一颗心,也不敢当着容慎的面,安慰小美狐。
嘴上数落他:“还不谢恩!”
陛下没抽他修为那就是格外看在上尊的面子了,他知道陛下不希望上尊看到自己苛待妖臣的一面。
在心上人面前,要展现最好的一面,他懂。
崇音规规矩矩把狐狸头压在地上,哼哼几声,容慎听得懂,他在说“谢陛下隆恩”。
“嗯。”脸色稍霁的帝王给了花雾盈一个刀子般的眼神,示意他不需要在瘦梧桐外边守着了,顺便把这个不怎么会说话的崇音,拖走。
花雾盈心领神会,鞠身“喏”了一声,值守的侍卫也随之退下。
容慎酝酿了一下情绪,转身关上大门看向宴离的时候,目光里已然是盛满了阳光洒洒,英姿不凡,准备享受二人时光。
被晃到眼睛的宴离竟是不由自主在心里夸了他一句:“还真是英朗俊美。”
然后一句“呸呸呸”,把屁股留给了容慎。
容慎发笑,故意问看起来情绪已经很是平静的宴离:“话本还看吗?”
宴离:“……”
宴离:“有完没完!容慎你这几日是不是被崇音下了什么药,脑袋里都是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满脑子不干不净都一千多年的容慎半句不反驳,轻飘飘补充道:“我倒是需要崇音给我来点克制的药,不然夜里上尊睡着睡着,就非要往我怀里和裤子里钻,是个正常男妖都经不住这般主动撩拨。”
要疯了要疯了!宴离怕不是再多跟容慎待一时半刻,就得气的吐血身亡!
“不要胡说八道!我睡觉很老实的!”
“上尊都睡着了如何知道自己睡得老实。”
“我……!我不要跟你在一个内寝睡觉!”他实在想不出如何说赢容慎的话,只好咬着牙气鼓鼓的又重复了一遍这话!
其实他身为一只巴掌大的小奶猫,一点也不占地方,就算跟容慎睡同在一张皇塌上,也没什么。他随便窝在一角就可以。
更何况,容慎他压根就应该没在皇塌上睡过。
有一次宴离半夜醒来,看到容慎撑着头在对面的贵妃榻上浅眠,心里头就泛着不得劲儿。
若不是雷伤在身,容慎也不会觉得疲惫,压根不需要睡眠,就算要休息,他也可以在自己的皇塌上休息。
那么大的床,彼此滚两圈都挨不着,可是容慎却是君子以待,自己将就。
他提出来不与容慎同寝,一来是借此话头解释自己的清誉,二来是为容慎身子着想。
却没想到容慎拿着自己一番好意,调侃自己,宴离眯着水晶透泽的猫眼,气都没心情气了!
“七月初七快到了。”容慎也不管宴离回不回应自己,反正千年来,都是这样,宴离吵两句就偃旗息鼓了。他把宴离带回来皇宫后,本不想持续以前的刻意行为,与他唱反调,是想培养培养感情的。
但这一千多年强迫自己跟他没事找事的习惯,一时半会改不掉了。他为了找补,赶紧换了个话茬。
“人族乞巧节。”宴离来了兴致,他以前就是在人族大江南北各个街头流落,熟知人族每一个节日!
通常这样热热难熬的日子里,他能捡到更多人族扔掉的食物。
除了能饱餐一顿,还可以看花灯,赏烟花,看着平常里早早就孤冷漆黑的街头巷尾,能欢声笑语至黎明将至。
宴离渴望着这份热闹。
在他心中,这份盼了很久才能盼到的每次节日,是修道几千年来,依旧难以忘记的美好记忆。
虽然热闹过后的孤单更加庞大心酸,可他仍旧怀念。
“容慎,你有心了。”宴离刚刚救回来容慎的时候,为了让他快些融入陌生的妖族,曾经跟他提到过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些过往。
他告诉容慎自己也是人族的一只野猫,机缘巧合成了妖。
这话拉近了两个人的关系,也给容慎吃下了定心丸。
容慎这是把他为数不多提过几次的心之欢喜,一直记着呢。
以前不见他提,应是觉得自己一心扑在修炼上,也不会应邀,现在,自己废了,整日无所事,出去溜达溜达散散心也好。
别看狼崽子总与自己不和,其实心里头也是惦记自己的。乞巧节上,有很多好吃的,他们可以掩藏妖气,出去玩一玩。
“何止有心。”容慎嗓音压低,将目光投进窗棂处的阳光。
他默念:还有情根深种。
宴离是想吃吃喝喝,容慎可不觉得这么有含义的节日,是用来玩乐的。
狼崽子惦记的,可多了。
反光将容慎半个身子笼罩,宴离看不清他的情绪。
自己也不知道该有什么情绪,他告诉自己,妖族的以后,不是急着一天两天就顾全的了,总之现在还不是很坏。
权且当做自己修炼那么久片刻无休的放松,过了乞巧节,他再回去厌梧山,好好修复金丹,也重修大道。
容慎……这几日待在你的皇宫,有些懒了呢。